崗野良子又調出卷宗來。
這次她沒有把情報調出來就挪開視線,也開始細細地打量起電腦上出現的結果。
「十年前須茶高中發生特大火災,其中被害者數十名,逃出生天就只有一名女生。並且當時在校內發現多處刻意縱火痕跡,犯人直到今天也仍未捕獲。事後的須茶高中也在這件事與『石川快鬥殺人魔』的風波下被迫廢校。」
逃出生天的就只有一名女生?
北川寺來了些精神。
「那個唯一活下來的女生叫什麼名字?」
「唔……」崗野良子用滑鼠點了點,隨後皺了皺眉道:「似乎是應女生家長的要求,希望這件事不要給女孩兒帶來影響。按照未成年人保護法,就沒有在卷宗裡留記錄,同期報紙也沒有報導,只是用上了學生a這個代詞。」
北川寺也不急,他飛快地說道:
「那能不能在火災後面新增上『有希』這個關鍵詞?應該還是遺留有記錄才對。」
「有希?」崗野良子這次沒有著急動手搜尋,她有些詫異地看向北川寺:「你是從哪裡得到這些情報的?」
難不成我們警署出了叛徒?這小子就這麼神通廣大?
「先搜尋看看。」北川寺沒有回答崗野良子的疑問,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電腦,似乎答案就在此一舉。
崗野良子總算動手了。
在她的調動下,帶著『有希』與『須茶私立高中火災』關鍵詞的寥寥搜尋項跳出來了。
「……這個女生……已經去世了啊。」
「我來看看。」
北川寺二話不說將崗野良子擠到一邊,表情平靜地掃過表單上的一條條一項項。
咲良有希(已死亡),性別女,出生於1994年5月1日,就讀於須茶私立高中二年級,血型……
照片上的咲良有希長得很可愛,一頭短直發,衝著鏡頭這邊大咧咧地笑著。
看著那張有些模糊的彩色照片,以及姓名後的已死亡的備註,北川寺陷入沉默。
咲良有希已經死掉了。
這是從卷宗上得到的結果。
既然已經記錄在冊,那就說明不管是從社會上,還是從現實的角度,這個人都切實地死亡了。
「怎麼樣?得到你想要東西了嗎?」崗野良子見北川寺認真思索的模樣又問道。
她對此並不抱希望。
咲良有希只是一個十年前的死人,而死人是不可能復活再出來作案的。
看北川寺的面色也知道了。
案件的真相還掩蓋在迷霧之後——
崗野良子怎麼都沒有想到,北川寺居然又面目平靜地抬起頭,聲音不變道:
「我暫時有些頭緒了,不過還要請良子你幫忙查一些東西。」
「????小子,你可不要欺騙自己。」崗野良子咧了咧嘴,「我知道你那邊線索斷了可能會有些激動,可欺騙自己就不是好事了。」
北川寺並沒有因為崗野良子言語間的輕視就展露出少年郎的意氣激動。
與崗野良子鬥氣沒有半分好處,鬧不好還要落個襲警的名頭。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而感受到北川寺目光的崗野良子也是止不住嘴角抽了抽,總算是百般無奈地動起手搜尋起來。
北川寺重新將目光轉向咲良有希的照片上,似乎想透過十年的歷史,從女孩兒天真爛漫的臉上看出當年事件的真相。
……
冬日,入夜很快,天空中閃爍著稀疏的星光。
北川寺總算出來了。
平白無故坐了好幾個小時冷板凳的神谷未來自然要衝面色平靜的北川寺發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