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雨一喜:“咱們讓安國侯去做這件事,一為試探,他是否真的已經因為陸通的事另認了主子;二來,他有把柄捏在我們手中,就算有了閃失,他也不敢做什麼,這樣殿下也能擇出來,不是一箭雙鵰嗎?”
冷嘯天不住地點頭,唇角微勾,“想不到愛妃竟有如此謀略,我只顧著生他的氣,倒沒想到這麼深遠,不失為一個好計!”
秦誨竟敢私自拆橋,還得問他答不答應,如果他迷途知返乖乖聽話,他可以既往不咎;但他若鐵心要找死,他會送他一程,最重要的是,他跟崔家的關係,會在意這件事情也是情理當中,到時候自己可以完全不受影響。
想到這裡,他心情大好,摟了秦湘雨笑道:“愛妃真是我的賢內助,說吧,想要什麼獎賞?”
秦湘雨心花怒放,冷嘯天高興的時候,能把你寵上天,無論你提什麼過分的要求都會答應的。於是更軟了身子,媚色無邊道:“妾身是殿下的正妃,我們夫妻一體,只希望殿下能早日實現心願,到時候殿下功成名就,不要忘了妾身這個糟糠之妻足矣。”
她說得溫柔至極,又暗示了他日冷嘯天必定順利登基,這樣的馬屁有誰不喜歡。冷嘯風更加摟緊了懷中的女人,恨不得掐斷她柔弱無骨的小腰,立刻就開始上下其手起來,嘴裡模模糊糊地應著:“好,愛妃所言正中我意,他日我若得了那位置,你就是我的皇后!”
沈傾國憑著小時候的記憶,走了半天,才來到這座高牆之下,抬起頭,記憶中的高牆似乎顯得矮了不少,依舊是青磚堆砌,牆頭冒出幾株茅草,一隻紅杏探出牆頭,他伸手就能夠得著。
提著一股氣,他就能躍上去,但他沒有那樣做,雖然那是小時候他最想做的一件事。
今天是孃的忌日,沈伯陶,他的父親,此刻一定就在裡面,他們之間有著割捨不斷的血緣關係,雖然盼了多年,怨了多年,但不可否認的是,心底豎起的藩籬,在他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還是很快地坍塌了。
傾城說,他是有苦衷的,他也知道,但不管怎樣,多年的傷害已經鑄成,不光是為他,更為他的母親,那些日子,她形銷骨立,常常對著燈燭落淚,若是在那時,他就來尋他們該有多好。
遠處有踢踏的馬蹄聲傳來,沈傾國下意識地避到牆角,靜靜地聽著不遠處的動靜。
“籲——”馬車在正門口停下,立即聽到諂媚討好的聲音:“奴才見過九王妃,王妃,老爺交代過,您不用下車了,直接進去就是。”
沈傾城含笑點頭,沒有客氣,車伕一揚馬鞭,奢華的大馬車就駛了進去。
沈傾國這才從陰影中走出來,門房看見他,詫異道:“咦,你是誰?”
沈傾城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越牆進去,他就想從這道門進去,就像前面他的妹妹一樣,正大光明地走進去。
可是情形肯定是不允許的,他的面貌變了,如果是以前,還能憑著跟沈傾城五六分相似的外表介紹自己,此時卻是不能。
目光微閃了閃,門房已經不耐煩了,伸手就要趕他:“去去去,剛剛進去的是九王妃知道嗎?我們沈府的姑奶奶,您吶,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沈傾國立時就有些怒了,連個門房都要輕賤於他,他還不信了。
“混賬,小爺是九王妃的身邊的侍衛墨青,適才路上耽擱了一步,你竟敢如此無禮!”
門房撓了撓腦袋,仔細地盯著沈傾國看,覺得他實在有些面善,一時又想不起來。
不過,常跟著九王爺的是叫墨竹是吧,好像也有個叫墨青的,頓了頓,揮手讓了路:“快進去吧,王妃就要到二門了。”
沈傾國拱了拱手,門房心花怒放,連九王爺的常隨都向他行禮呢,便不再計較,哼著小調去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