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後的劉繼文都沉不住氣了,奈何畏首畏尾,笨嘴拙舌。
孫玉鳳生怕兩位片警草率地下了結論,撥開李先勇,站在他們面前質問白雪:「你就別裝了,那天不就是你給我們打的電話,說老太太死了,讓我們回來。你連她兒子的電話號碼都有,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有兒女?」
「我是打過電話,可是,電話那邊的人說我打錯了,之後再打就沒接透過。」白雪問,「電話那邊的人是你們嗎?」
孫玉鳳無言以對,鬼鬼祟祟地瞧一眼兩位片警,謊話張口就來,「我們……我們當時人在外地,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這不今天剛一回來,就立馬趕過來了。我家老劉電話裡還問你能不能把出殯的日子延到今天。是不是當時訊號不好,你沒聽見啊?誰能想到回來了連老人最後一面都沒看見。」
她越說越有理,任憑誰都攔不住,「你又算什麼人啊?她兒子閨女不在身邊,你憑什麼一聲不吭地就把老太太給火化了?我還懷疑你居心不良,惦記著老太太的錢,趁著我們都不在跟前,就趕緊把老太太的後世給辦了。」
白雪漠然置之,往另一邊看,「你們呢?」
劉繼文夫婦被問得愣住,一時沒人敢回話。
劉繼文作為劉家人站了出來,「我叫劉繼文,劉長宏、陳愛蓮是我爸媽,這是我老公。」
她瞄著孫玉鳳和劉繼武,如履如臨,一句話帶過,「那天我也接到電話了,我哥不去,我做妹妹的不敢做主。」
孫玉鳳當即急眼,「劉繼文!你顛倒黑白!什麼叫『我哥不去,做妹妹的不敢做主』?那天你給你哥打電話是怎麼說的?你說有個叫『白雪』的給你打電話,告訴你老太太沒了,你問我們怎麼辦,要不要回去。我們當時是怎麼說的?」
劉繼文張口結舌,慌慌張張地看向片警。
孫玉鳳咄咄逼人,「你哥說我們不去,你們愛去不去,是直接拉火葬場燒了,還是在村裡辦席,全都隨你們便,但別指望我們出一分錢!」
她勢有打一架的打算,比她高上許多的劉繼武都快攔不住她,「劉繼武!你攔著我幹嘛?我哪句話說錯了?」
劉繼武對她使眼色,孫玉鳳這才記起有片警在,想了一下,把話補全,「反正我們是人在外地才沒趕回來,劉繼文他們不來是他們的事,跟我們沒關係。」
一齣戲看完,白雪問:「你們說是爺爺奶奶的兒女,有證據嗎?」
「我們就是!哪還需要證據?」孫玉鳳指著院門外看熱鬧的人群,「你去外面問問,隨便找個人就知道我們是這家的人!」
劉繼文貼著邊走出來,撿起地上的包,掏出裡面的東西,拿給白雪。
對方置之不理的態度令她滿面羞愧,只好把東西交給片警,「警察同志,這是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
孫玉鳳對劉繼武弄眉擠眼,比鬼臉還難看。
劉繼武攤開手,和她嘀咕一句:「沒事我帶那些幹嘛?」
年長的片警接過劉繼文手裡的戶口本和身份證,常規地檢視。
劉繼文特意解釋:「我早些年就嫁出去了,戶口也遷走了,我想去派出所查查應該能查出來。」
片警看過戶口本和身份證,朝白雪點頭。
「既然你們是爺爺奶奶的兒女,那我們走吧。」白雪往外走,「奶奶是昨天上午火化的,和爺爺葬在一起,我帶你們過去。」
「別跟我們扯這些沒用的!」褪去虛偽的面具,孫玉鳳對白雪問個究竟,「可著整個村找,也找不出一個比你跟老太太更親的人。她的後事就是你辦的吧?你肯定知道存摺和房本在哪!」
她想明白了,有這兩位片警在,反而更有了底氣,「正好這兩位警察同志在,你就老老實實交代了。要是你把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