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該出任務了吧?
“佐伊……”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脫口而出。
我朝他們走了過去。
索瓦開啟手掌心,將一塊小石塊展現在我面前。我從他/她手裡把它拿了過來。沒什麼奇特之處,跟以前見過的成千上萬顆採集回來的標本沒區別。但是,它所營造出來的氛圍已經說明它非同小可。
“這是一塊鐺硫鎂碳。”布萊恩說。
以前沒聽說過。
“從‘蘿絲’上採集回來的材料中,有五塊是鐺硫鎂碳。”米卡說。
每次出發去採集標本材料的人總是跟圍繞星球飛行的人員數量相一致,每個人會採集一百份,一共八百份。八百份材料中,只有五份是鐺硫鎂碳,這意味著它的儲量很稀少。有時候八百份材料中會有四百份是相同的,而其它四百份差異不大,不外乎某種元素在某些區域多一些在某些區域少一些,由此形成了不是差別的差別。或者,四百份是太空元素的集合體,而四百份屬於地球上的已知元素的集合體,如此而已。
很難發現新事物。
組成很多星球的物質都很近似。那是一種必然吧?
“這五份鐺硫鎂碳都來自同一個收集袋。”萊利說。
“A7認為它來自別的地方,而不是……”米卡說。
我把那塊鐺硫鎂碳還給了索瓦。
“從其中一塊鐺硫鎂碳中發現了一個鑼原子。”索瓦說。
鑼的半衰期只有兩分鐘,所以它的威力可以想象,用途不言自明。我們需要鑼,不是用於戰爭。
三百二十五年來,僅僅在十顆星球上發現過含鑼礦石,我們用了很多時間把那十顆星球翻了個遍,一共只收集到不足一噸的含鑼礦石。
“根據收集來的資料猜測,‘蘿絲’上的某些區域儲藏著大量的鈧。”布萊恩說。
驚喜連連?
稀有事物不再稀有。
“A7是不是認為鐺硫鎂碳來自‘佐伊’?”我問。
“A2支援他/她的看法。”米卡說。
“時間確定了嗎?”
“還沒有。”萊利說。
“我們四個當中會有一個跟你一起出任務。”布萊恩說。
“只有兩個人會去‘佐伊’。兩個經驗豐富應變能力強的老將。你知道,普通戰士等於是去送死。”米卡說。
“誰會跟我一起去?”
“機器說了算。它選定誰就是誰。”萊利說。
也許我可以說了算,只此一次。我已經替自己選好了搭檔。非他/她不可,如果想要獲得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
我看了索瓦一眼。
“明天見,佐伊。”萊利摘下一朵蘭花離開了花園。
我慢慢朝前走。他們三個在原地站了多久才離去的,我沒去想。花園裡燈火通明,白天總是異常明亮。在這樣的光亮中,我已經分不出那盞獨自在夜晚站崗的是哪一盞了。我抬頭看了一眼那些閃閃發光的刺眼的散發著淡淡熱量的太陽的子女,感覺一陣頭昏目眩,好像要被它們給蒸發了一樣,我陷入了一種空白,在空白中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那是我為自己所創造的另一個世界,在那裡,我用自己的思想在生存。我存在於蘿絲房間裡掛著的一幅畫中,以一朵白玫瑰的身份。
每一棵果樹之間有一小段很考究的距離,在那些形成距離的小空間生長著自然出現而非人為栽種的青草。這些草圍繞著整個花園形成了一個四方形的環。一群不斷繁殖的兔子自由自在的在裡面生活。這是“巴別塔號”上唯一被允許自由自在生活的生命。其它很多動物都以胚胎的形式被儲藏在冷凍室裡。
它們不會被殺掉,雖然還是會被吃掉。每隻兔子都是老死的。每隻老死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