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先生深夜過來,意欲何為?”
雲笑雙手抱胸,冷冷的望著對面的西門鑰,只見她身著一身潔白的逶迤裙,煙霞輕紗搭在手臂上,烏黑的頭髮披散著肩上,在月色之中,被清輝籠罩著,就好像一塵不染的月下仙子。
西門鑰輕輕地嘆息,這丫頭確實有讓主子動心的本錢,可是?
“好,既然姑娘如此說 ,那麼在下就不客氣了。”
“好,請說吧。”
雲笑掉頭緩緩地順著鵝卵石往一側走去,卻不是回主屋的位置,而是往馨蘭院一側的花園走去,慢悠悠施施然的,完全是出來散步的神情,根本沒有吧西門鑰要說的話當回事。
西門鑰心內微顫,這個女人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冷寒,令人膽顫心驚,他跑這一趟,似乎錯了,可是既然來了,他不說出一個道理來,也對不起盈雪小姐。
“姑娘雖然深得宮主喜愛,但是也不能整盈雪小姐,害的小姐受了那麼重的傷。”
西門鑰一出聲,雲笑便喔了一聲,輕輕地一捋搭在手臂上的白色煙紗,煙紗在風中輕飄,如雲似霧,飄渺若仙,連她的臉,她的神容都是縹緲虛無的,唇角是淡的似水的笑,很冷。
“原來西門先生是為慕容小姐討說法來了。”
“是。”
西門鑰一咬牙,很乾脆的應聲:“雖然雲姑娘深得宮主的歡心,但是要知道宮主的命可是老莊主救得,老莊主臨死的時候,宮主曾答應了老莊主,要一生一世照顧小姐的,所以小姐是不會離開宮主的,所以雲姑娘應該和小姐好好相處,以後共同扶持才是。”
西門鑰話音一落,雲笑不由得笑了起來,清悅得好似銀鈴,可是四周的冷意越來越濃烈,侵蝕到認得骨子裡。
她笑夠了,陡的停住,回身淡然的望著西門鑰。
“西門鑰真會說笑話,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今生慕容只會娶我一個妻子,這是他說過的。”
西門鑰怔住了,沒想到宮主竟然允了這樣一個承諾,這怎麼可能,他將來是東秦的皇帝,難道後宮只有一個女人,這想法真是驚駭世俗,如果說為了這個女人少納一些后妃,他是相信的,可如果說是一個,他是真的被嚇到了,就算不去別人,可是他答應了要照顧小姐一輩子的,難道出爾反爾?
“我不信,那麼小姐呢?”
“慕容會給她找個好人嫁了啊,一輩子衣食無缺,幸福快樂難道不是照顧一生一世嗎?”
“你,你!”
西門鑰一句話說不出來了,他是被這女人驚到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光,可惜卻在聽到雲笑接下來的話時,全身顫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給先生講個故事吧。”
雲笑慢悠悠地踱了兩步,然後停下身子望著暗夜之下開得爭奇鬥豔的花兒,一朵朵像婀娜多姿的美人,在夜風中,輕輕地搖曳,翩然起舞,而她如水的聲音緩緩響起。
“從前有個人看到一條蛇凍僵了,這個人很可憐這條蛇,便把它帶回家去保暖,後來這條蛇活了,竟然反過來咬了這個人一口。”
西門鑰開始聽得有些不耐煩,不明白這女人大半夜的給他講這些幹什麼,眉越攏越深,眼神深幽,緊盯著她,等到她講完了,正想開口說什麼,雲笑忽然調轉身子望過來。
“先生就是那條蛇。”
西門鑰一下子如雷擊中了,渾身上下被氣得顫慄起來,他不就是找她理論一番嗎?怎麼就成了一條蛇,冷血無情的蛇,意指自己忘恩負義,不知道他西門鑰承了她什麼恩,什麼情,會被她比喻成蛇。
“你!”
這女人根本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傢伙,看來還真是欠缺教訓,真不知道宮主看中她哪一點了。
雲笑已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