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諾大的皇宮,全線被禁。
慕容衝領著幾個手下,直奔後宮的長信宮而去,一路上,不時有禁軍抱拳沉聲:“太子殿下。”
長袍飄過,一路浮影,哪裡還有半點人影。
天生的帝皇風姿,即便美不勝收,那手段,那殺戮之氣,那嗜血的殘狠,令人不敢小覷半分。
長信宮內。
太監和宮女全都人心惶惶的,平安詢問了一下,隱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奔進了寢宮,叫了起來。
“娘娘,娘娘,太子殺進宮來了。”
一直了無生機睡在床上的太后,陡的睜開了眼睛,伸出形同枯枝的手,緊抓住平安,吃力的吐出幾個字:“你說什麼?”
“太子殺進宮了。”
平安有些不忍心,可是這一場孽緣終會落幕,娘娘如此辛苦的活著,實在是太累了,太累了,就熬著一口氣了。
“娘娘。”
平安哭了起來,跪伏在床榻邊,太后睜大眼,望著頭頂的青紗帳,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總之好半天一動不動,平安嚇得伸出手來試探,還有微弱的氣息,可是看著她阻礙如此辛苦,不由哭得更大聲了:“娘娘,娘娘。”
這時候,屏風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沉穩有力,一步一響,平安和太后同時掉轉頭盯著那走進來的人。
一身白色的錦袍,五官精美的就像一幅美不勝收的畫作,狹長的眉,子夜寒星似的雙瞳,此時溢著滴血的妖紅,殺機遍佈,整個人好像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單等他來帶走該死的魂魄。
太后喘息著,掙扎著,望著他,蠕動著唇。
“你來了,你終於還是來了,我該死了。”
“你是該死,你就算死十次百次也不為過。”
慕容衝以為自己可以冷靜的,但恨塞滿了胸腔,看著她,他的冷靜自恃,全數瓦解,如果說第一次他對她還有一些憐憫之心,這一次剩下的只有恨了,恨不得殺她千次百次方能解心頭之恨。
太后的眼角流出淚來,她的淚早已流乾了,現在淌出來的只是血水。
在那枯槁之容上,猙獰而恐怖。
平安忍不住央求著:“太子,你饒過娘娘吧,讓她走得安心些吧。”
慕容衝沒有說話,一動也不動的望著這個醜陋到極致的女人,這都是報應啊。
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是這笑很苦很痛。
太后喘著氣,用力的吐出幾個字:“曜兒,我該死,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慕容衝陡的望著她,狂笑不已,其聲凌厲,好像長空裡亮唳的鶴鳴。
等他笑完了,低首間,一字一凌厲,字字如刀:“這種時候了,你還做夢,想讓我放過那個賤種嗎?我要殺了他,一刀一刀的生生割了他。讓他就算轉世,再轉世,也忘不了一件事,不該自己的東西不要拿,否則只有下地獄去領罪。”
太后眼一翻,平安和慕容以為她抽了過去,誰知她竟然又熬了過來,喘著氣慢慢地開口:“你——放——過,夜家人吧,當年先皇為防夜家奪權,給年幼的無昀下了寒毒,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知道的真兇已經死了。”
她一口氣說完,再也沒有力氣說半句話,只用一雙眼睛望著慕容衝,那眼瞳中不斷有血水湧出來,然後是鼻子裡的,最後一口氣抽了過去,大睜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諾大的寢宮內,一片哭聲……
三天後,東秦新帝登基,改年號永元,原名上官曜改為上官胤,稱胤帝,昭告天下。
天下人方知,這四年來,原來是一個假皇帝霸佔了這帝位,對於其中的細節,卻不甚明瞭。
對此眾說紛紜,有傳言說,太子爺當時被賊人所劫,那賊子一看太子和自個長得像,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