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在行業裡也沒有什麼再向上發展的餘地了。”
應該說,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別人口中的天才才對。
倘若沒有那些不斷出現的怪夢的話,哪裡有他今日的成就和水平呢?
他自己清楚自己的能耐。
況且……他已經無法滿足這種平靜的生活。
總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和不甘從心中浮現,令他忍不住想要離開如今已經走上正軌的生活……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自己能夠做的事情。
更有意義,更能夠令他滿足的事情。
就好像八年前,他莫名其妙的捨棄了原本光輝燦爛的大提琴之路那樣,槐詩準備和如今的人生道別了。
簡直和一個神經病一樣。
兩者沒有任何差別。
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有多見鬼,有多不負責任。
“對不起。”
他低著頭,向傅依道歉:“對不起。”
在漫長的寂靜中,傅依沉默著,許久,忽然說:“把頭抬起來,不要低聲下氣的,槐詩,太丟人了。”
槐詩抬起頭。
看到迎面而來的一個耳光。
聲音響亮。
然後又是一個。
“呸,渣男!”
傅依怒斥著,引來路人們好奇的目光。
良久,她的怒容漸漸消散,“這樣的話,你的良心負擔是不是就會小一點了?”
槐詩苦笑著搖頭。
“老兄,你的癖好也太怪了吧?”傅依嘆息,坐在他的身邊:“難道你有什麼虧欠我的地方麼?你從來什麼都沒有許諾過我,對吧?就好像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一樣。我賺了這麼多錢,難道還貪圖你那一份嗎?”
“抱歉,我只是……”
“只是什麼?”傅依反問。
槐詩無言以對。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確定過任何的關係,到現在哪怕是手都沒有拉過,又能說明什麼呢?還是說,又存在著虧欠什麼呢?
“你不欠我的,槐詩。”
傅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該回家了,這兩天不是小晴從維也納回來了麼?一家人應該多多相聚,然後你才可以再次出發。”
“那你呢?”槐詩問。
“你問這麼多幹嘛?”傅依回頭,十足嫻熟地衝著他翻了個白眼:“你管我啊?”
槐詩無言以對。
在漫長的沉默之後,兩人互相說再見。
目送著槐詩轉身離去,傅依沉默地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抽著煙。
許久許久,忍不住輕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