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的中年人愣了一下,神情旋即苦澀起來:“我不清楚,大概是還在走流程吧?”
“這麼喜歡走流程,為什麼今晚鬧了這麼大亂子不多走一會?”
艾晴的語氣不無嘲弄,早就對於本地對天文會的不信任心知肚明:“沒關係,換位思考也能夠理解,有誰喜歡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瘸子在自己頭上指手畫腳呢?”
“……”
中年人只能苦著臉,陪著笑,然後肚子裡把上面那群傻逼罵了個遍。
差使著現場的人給自己買了熱咖啡回來之後,艾晴皺著眉頭喝了一口,又嫌棄丟到了一邊。
“速溶的。”
“實在是太晚了,買不到您要的那家……”
“行了,別裝慘了。”
艾晴不感興趣地撇了他一眼,敲了敲螢幕:“案發當時的監控沒多少,之前的總有吧?發現第一具屍體時,是誰報的案?”
很快,螢幕上大門口的影像迅速倒退,最後,定格在一個頭發有些凌亂的少年的身上。
在螢幕上,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警局,露出了自己的面孔。
沉默中,艾晴咬著手指,沒有說話。
“嘖……”
似是幻覺一樣,中年人聽見她極其不快的聲音。
暴雨過後的清晨。
依稀能夠聽見窗外的鳥叫,聞到了窗戶間隙中吹來的草木清香。做了一夜噩夢之後的槐詩終於從久違的肥宅快樂夢中醒來。
睜開眼睛。
然後看到了黑洞洞的槍口。
那些穿著防彈衣,臉上蒙著面巾,幾乎武裝到牙齒的軍人已經擠滿了房間,長槍短炮齊齊地對準了他的臉。
“大哥,別開槍,自己人……”
槐詩愣了半天,吞了口吐沫,慢慢地舉起雙手。
誰他媽跟你是自己人jpg
帶頭大哥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中流露出不折不扣的嫌棄,緊接著,槐詩便感覺有人往自己的脖子上捅了一針。
再然後,眼前一黑,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姓名。”
“槐詩……”
“年齡。”
“十七……”
審問室裡,被拷在椅子上的槐詩蔫了吧唧地低著頭,心裡尋思著這鬼地方是不是也要招牛郎這個問題。
啥玩意兒啊!
咋回事兒啊?
這可咋整啊?
槐詩感覺自己的臉已經變成了經典表情包展示螢幕,到最後變成濃到化不開的黑人問號jpg。
究竟是他媽的什麼鬼?
一群人前後換了好幾個,問題前後輪了好幾次,就問他昨天在哪兒做了什麼究竟是什麼人背後有什麼黑惡勢力。
儼然是把槐詩當成了什麼窮兇極惡的罪人。
審問者們輪番上陣,從一個人lo變成團隊下本,威逼利誘話家常,好警察壞警察,還有各種讓人看不出傷的刑訊技術科普威懾……
到最後槐詩都快要崩潰了。
“好漢們你們給個痛快吧。”槐詩含淚趴在桌子上:“我招了,什麼都招了,但你們起碼告訴我我做了什麼啊?我是良好市民,真的良好市民,昨天我特麼看到兇殺現場還報警了呢!你們不能冤枉我啊……”
單面鏡後面。
艾晴面無表情地看著整個過程,直到指揮的中年人不耐煩了,揮手要大刑伺候的時候才開口說話。
“如果真得涉及邊境遺物的話,就算是你們用刑他恐怕也什麼都不會說話。況且,他說得是真是假你們不會看不出來吧?”
“可手頭就這一條線索……”中年人也是被逼無奈,“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