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緊緊地……他揮下馬鞭,馬受痛,頓時踏蹄疾若閃電,追風難及。
片刻後兩人縱馬行入營地。
凝眸望去,只見空地上那幾千蕃軍團團圍在了一處,將一道矯捷的身影圈在了場中央,長刀相對,冷鋒相逼,縱使一撥又一撥的人被撂倒受傷,卻也無人有退後一步的猶豫和膽怯。
而闖營的那人武功也著實精妙高超,以一敵百,雖不得突圍而出,但刀劍揮斥有度,銀芒吟嘯劃過時,雖傷人倒地,卻從不殺人。
藉著火把,細看那深藍衣影,李昔心中一驚,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她回眸望了望祿東贊,輕聲:“是我的婢女。你還不快點阻止?”
祿東贊瞥眸看了眼站在圈外悠然觀戰的松贊干布,搖搖頭,嘆氣:“有點麻煩。”
言罷,他跳身下馬,咳嗽一聲,朝亂作一團的場中喝道:“都給我住手”
聲音不高,但餘音有勢,威懾力十足。
場中浪濤翻滾的海潮因此聲而平歇,眾將士回頭看著祿東贊,刀劍齊齊入鞘,腳步後移,魚貫退下。
轉眼間諾大的場地上唯站著深藍長袍、罩著墨黑綾紗斗笠的蝶風。
雖知蝶風不是普通婢女,但李昔沒想到她的功夫那麼好。平時,全然一副女兒態,實在是難以想象在前的這個人就是她。
當闖營傷人的不速之客被祿東贊“請”入主帳的時候,空地上所有蕃軍的目中都是閃過幾分驚訝不解的茫然疑色的。只是疑雖疑,諸人望著祿東讚的眼神依舊堅定,面容依舊恭謹,待祿東讚的背影消失在垂落而下的帳簾之後,將士們才將站得筆直的身體稍稍鬆弛下來,互望了望後,紛紛散去。
李昔跳下馬背,跟著走了進去。反正蝶風已經敗露,自己也不會隱藏多久。不如一起面對。
帳內,暖爐融寒,蘇油茶香四溢。
松贊干布端坐在矮几前,為了她,他的大相竟敢出言相救。他饒有興味地盯著走進來的蝶風。
李昔進帳後便站在祿東讚的身側,悄眼打量眼前的吐蕃王。年輕,真的很年輕。與祿東讚的年紀相仿。從他的坐高可以看出來,他比祿東贊還要高大威猛一些。雖不及祿東贊俊美卻也是儀表堂堂,氣宇軒昂。
這就是文成公主的駙馬。李昔忍不住盯著他猛瞅。見他的目光移到這邊,她馬上低了頭,悄悄退在祿東讚的身後。
“祿東贊。”松贊干布含笑道,“這是怎麼回事?”
咦?沒想松贊干布的漢語也說得這麼好。
祿東贊在他出面管這件事的時候,就想到李昔的身份是保不住了。只得回道:“松州城一戰,臣偶然擄到一名大唐的將士,因身上有傷,況且又是重犯。臣便將她留在自己的營帳。”他抬眸看了松贊干布一眼,接著道:“這位想必是來營救的唐人。”
松贊干布笑了笑,“能讓唐人隻身闖營前來營救,恐怕他也不是等閒之輩。”
祿東贊緊抿唇,上前道:“確實如此。排兵佈陣,火燒營帳,全系她所為。”
李昔聽了真想上前踹他一腳。
松贊干布站起身來,走到李昔與蝶風兩人之間,細細地將兩人看了看,轉到蝶風面前,伸手掀開她的面紗,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之色,微怔,緩緩道:“你能告訴我,他是何人嗎?”
蝶風冷哼了一聲,側過頭,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是女子。”松贊干布探頭在她的脖間聞了聞,被蝶風一巴掌扇了過來,手卻被他緊緊握住,“脾氣很大。呵呵……”
他鬆開她的手,移步到李昔面前,上下打量,“明明也是個女子,穿得卻很怪。你是誰?”
“若我告訴你,我是誰,你便會放了我們回去嗎?”
松贊干布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