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的戰鬥口號喊得倒是很響亮,但你的心裡有沒有一個女孩子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位置?你把我從一個枷鎖裡解脫出來,卻又讓我背上了更沉重的負擔。”
我的腦子像開了鍋似的亂成一團:我自己看來天經地義的事情難道會帶給別人這麼多的感受?我做錯了嗎?我真的是這樣的人嗎?果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一笑:“是的,事實就是這樣。我失望了,我徹底地失望了,我想這世界上沒有任何的美好,當我不再想拒絕別人時,別人卻無情地拒絕了我。就在這時,許北傑又出現了。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樣的方法,使我們宿舍的每個人幾乎都對他讚不絕口。他尋找各種方式和我接觸,他陪我聊天,他給我講笑話,他每天給我打電話,不管我的心情好不好,總是想方設法地讓我開心。他關心我的一切,用他的話說‘就像關心他自己那樣’。我很迷惑:這就是陳雯雯口中的禽獸麼?這就是陳雯雯所擁有過的痛苦經歷麼?我不知道,但我明白我希望別人對我好,希望別人能夠體貼我,安慰我,讓我感到自己確實是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的。”
“那天他主動來找我去散步,結果你在樹林裡放出那麼恐怖的聲音,我幾乎以為是陳雯雯在警告我,讓我不要重蹈覆轍。後來我本來已經跑出了很遠,卻想到你是不是還在那裡難過,於是又想回去看看你。在半路上,我遇見了渾身骯髒的許北傑,他很痛苦地說你打了他,還威脅他說我是你的,叫他不要再靠近你一步。他的可憐讓我相信了他的話。再後來,在這裡你又打了許北傑,我當時沒有多想別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在語言上輸給他,卻沒想到你的性格決定了你的行動。我只想阻止你不要再衝動下去,可你卻又沒有理睬我揚長而去,你有沒有想過,你多少次地傷了我?”
果蠅停下來喘了口氣,抹掉一滴掛在額前的水珠,看了看我的反映。我泥雕木塑似的坐在桌子上,菸灰掉得滿身都是。果蠅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是,許北傑那段關於愛情的闡述打動了我:是的,愛情就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可我幾乎從沒爭取過就認定我已經失去了它,我是不是要重新考慮呢?所以,我一直在你與他之間徘徊。你擁有的是真誠,而他則能給我甜蜜,魚與熊掌,我不知該取哪一個。當你被打住院時,我第一反應就是許北傑乾的,但當我問起時他卻輕描淡寫地將這個話題迴避開了,還說他沒有時間去應付你這樣的人。我想去醫院看你,但走到病房的門口卻怎麼也邁不動腳步:我怕你對我視若無物,我怕你再跟我吵起來,我怕你把我看成人盡可夫的女孩。最終,我還是沒有進去,可我卻一直在想著你究竟會怎樣。”
“最後,就是今天了。田末末告訴我的時候我首先就想到了這裡。外面下著大雨,我拼命地跑,害怕你們出事。你們吼叫的聲音那麼大,整個主樓都能聽見。我聽見你的激憤,還有他那種可悲的猥瑣。我忽然想起陳雯雯,我哭了,哭得很厲害,我很難過,非常難過。我一路走來想阻止你們,我不想讓你們兩個都毀滅,就像那個活潑可愛、愛說愛笑的陳雯雯那樣無聲無息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可是當走到407門前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我只需要把我該說的話說出來就行了。其實在這場戰爭中,我才是最關鍵的人物,只是我一直沒有意識到罷了。”
早就不再有閃電了。雨已經小了很多,像篩子篩過那樣綿綿密密。我呆呆地盯著果蠅,確認她已經不再說話了之後才勉強開了口:“有許多事情是我太獨斷了,對不起。我確實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即使是對女生。我沒有想過這些,我很自私……”
“你不要再自責了。我是一個幾乎沒有與他人進行過感情交流的女生,我很堅強,也很脆弱。我可能走過許多彎路,但我希望能夠像別人一樣自由地說笑,擁有普通的快樂。也許,是我沒有這個命吧。看到你之後,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