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啊,滴水不漏,可惜人民的眼睛是雪亮滴……別以為自己做了齷齪事就能捂起來,還真當自己是處男啊……”
“Shiiiiiiiiiiiiiiiiiiiiit……”我無言以對。果蠅的失策在於她不會說謊——糖豆雖然確實揍了田末末一頓,但是在毆打的過程中她那張漏嘴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得錦上添花,把我和果蠅在407過夜的事情弄到街頭巷尾眾人皆知。田末末儼然成了一個探班英雄,每天流竄於男生的群落之中大講他如何捉姦(媽的,真想殺了他)成雙的故事,再加上407的神秘色彩,以至於這件事在不斷的以訛傳訛中“快要變成學校的一個傳奇了”(丁炮語)。
那個夜晚已經過去快兩週了,這小子卻越發地囂張起來,隨時都會抬出這件事作為和我鬥嘴的終極奧義。“Ineedtogiveyousomecolorseesee……”我惱怒地咕噥著,從床邊抄起書包,“要上課了,我走了。”
“喂喂,還沒完呢……我是新華社香港分社特約記者小田,想請您作為當事人代表談談有關感想……”我不理田末末喋喋不休的糾纏,快步奔下樓去。男女問題這種事情,在中國曆來就是人們茶餘飯後捕風捉影的最好材料。磨牙的聲音不會震死人,但絕對會煩死人。
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我懶懶地揹著書包走在路上,不停地胡思亂想著:“這段時間旁敲側擊地也打聽了不少人,但是收穫還是不大。他們不是避而不談,就是顧左右而言他,陳雯雯的死真的有那麼可怕麼?話說回來,這些人真是討厭啊,對我這點不著邊的事兒倒說個沒完沒了。眾口鑠金,三人成虎確實有道理,也許弄假成真才是消滅流言的最好方法……等等!”我忽然靈光一閃:以前也有一些關於陳雯雯的流言,我為什麼不從這點去著手調查呢?也許,流言的背後就隱藏著真實也說不定……
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是果蠅。這事挺希奇的:從那個晚上過後,她一直有意地迴避我,我給她打電話她也不肯接,現在卻主動打給我?我接起電話:“hello?”
“到校門旁的那個十字路口等我。”“咔嚓”一聲,電話被結束通話了。我氣得有些抓狂:臭丫頭,別的沒學會,架子倒是擺的不小,撲你老母……
罵歸罵,我還是得乖乖地去約定的地方等她,也許她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呢。就在我再破貪吃蛇記錄的時候,一片白影站在我的身邊。“喂。”
“啥事?”我頭也沒抬地問,結果手機被劈手搶走。我猛地昂首怒視著果蠅:“想幹嗎啊?找你都找不到,現在又來擺譜,你想……”話音未落,我敏捷地一把捉住她揮來的手掌:“你是不是特擅長抽別人耳光啊?打了我三巴掌還不夠是不是?”
果蠅猛地一跺腳,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你混蛋!你讓我怎麼做人?她們老是揹著我說那天晚上的事,我都快瘋了!”
“誰混蛋啊?你要讓糖豆揍田末末隨便編個理由不成嗎?還原原本本地都告訴人家,你也太低估中國人的想象力了吧,這不是惟恐天下不亂嗎?人傻也不能傻到這個份上吧,你說我怎麼辦?男生們也好不到哪裡去,你以為人人都想我是柳下惠嗎?我招誰惹誰了?”我大怒之下口不擇言,連珠炮似的罵將起來。
果蠅又哭了。淚水像凌亂的珍珠一樣點點滴滴落下,很快被幹燥的地面吸收得無影無蹤。她很委屈地抽泣著:“那……那些流言……我受不了……”
“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張三丰他老人家說得好:‘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明明都是沒影的事兒,你自己也清楚得很,你管她們幹嗎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況咱們是為了陳雯雯這樣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的,和白求恩有一拼嘛!這雖然就不是個很美好的事兒,可也跟身敗名裂沾不上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