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腦袋好似被重錘砸過,劇痛之下什麼念頭或動作都作不了,等恢復神志的時候正瞧見灰衣人變回原樣伸手抓住分光劍把玩起來,一時愣住。
褚小蝶看著失神的陶勳,以為他心痛寶劍,勸道:“看樣子分光仙劍並未損傷,你彆著急。你們之間的賭約並未包括各自的法寶,那個前輩想必不會強奪你的仙劍。”接著又大聲對灰衣人道:“前輩您說是嗎?”
灰衣人笑道:“小丫頭放心,老夫不會搶你情郎的寶物,只是忍不住想要見識見識傳說中的辟易仙器是何模樣。”
“晚輩不是心痛寶劍,要是從一開始就全力催動仙劍以快取勝則勝負之數或未可知。我想的是,分光仙劍頭一遭現世就遇上剋星,時也?命也?眼見瑞王有難而無法救援,時也?命也?”
灰衣人道:“我早說過瑞王有難,難道你沒有聽進心裡去嗎?”
陶勳聽到這話猛地驚醒,詫道:“您是於滇老前輩?”
於滇散開籠罩在頭部的雲霧現出本來面目,將分光劍拋還與他,笑道:“後生可畏,真是後生可畏,差點就敗在你手上了。”
陶勳心中有氣,責備道:“瑞王於老前輩有贈藥之恩,何遽忍加害?”
“瑞王命中該有此難,老夫也不過數中之人為數中之事,順勢做做罷了,況且老夫若不出手,瑞王只恐性命斷送於此劫,福兮,禍兮,小友何必如此草率定論呢?”於滇的話舉重若輕,反而令陶勳心頭大震。
陶勳的怒火減去大半,仍責問道:“老前輩不是攜令徒療傷去了麼,為何折返回來自惹紅塵劫業上身呢?”
“劣徒的傷暫時用別的靈藥鎮住,性命短期內無虞,現正託付於他處,老夫就是要儘快了結這樁事,才好攜徒回去徹底治療,才好跳出紅塵外。”於滇對陶勳的責難語氣沒放在心上,侃侃而言:“老夫三年前渡劫不慎幾乎喪命,幸虧徒弟緊要關頭以身相代,才留得殘喘,徒兒因此身受重傷命懸一線,老夫發誓要治好徒兒的傷。只因山中藥材不全,不得不重入紅塵求藥於仙道各派,數年間嚐遍五味,見識世情,不該惹的塵劫惹下不少,需要找的藥卻沒有得到半錢。”
褚小蝶想起一事,插話道:“您就是當年到仙雲山求藥的天機散人麼?”
於滇看了她一眼,道:“不錯,峨嵋派仙雲福地名揚天下,老夫知道所求之藥貴山多半會有,峨嵋領袖修仙界群倫上萬年,素以急公好義名揚天下,所以老夫下山第一個找的就是峨嵋,沒想到盛名之下卻其實難副呀。要是沒在仙雲宮前碰壁,老夫何必惹下三年紅塵劫業?”他的語氣中頗有些憤懣。
褚小蝶嘆惜道:“老前輩誤會了,鄙派掌門白眉師伯說,當日前輩前來求九葉靈草,峨嵋並非捨不得拿出來,只是查遍本門兩千年來的記載也沒有天機散人的名字,九葉靈草凡間極其稀少,生長不易,如此貴重之物自當慎重,本門只想核實求藥者不是奸邪之徒,以免所付非人。後來,本派諸師長議及令徒垂危,決定先施藥救人要緊,而老前輩卻不知何時攜徒不告而別。”
於滇因褚小蝶伶牙俐齒,便多看她幾眼,一看之下神色凝重起來,伸手掐指算了半晌,鄭重地道:“小姑娘最好馬上返回峨嵋仙雲宮入禁地閉關一年,一刻也不要逗留,否則免不得要惹場大禍事上身。”
“禍在此地則晚輩千里而來便是赴禍,此定數使然勉強不得,縱此刻返回峨嵋,說不定禍事仍要隨身而去,倒不如就在這裡解決,免得禍及師門。”
陶勳擔憂地插問:“褚師姐會有什麼禍事,懇請老前輩明言。”
“天機不可洩露。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何要助那些賊人?”
兩人一齊點頭。
於滇說道:“因為我跟人打賭輸了,答應幫那人做一件事。其實我也不想找瑞王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