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附近。」
「哪個宋家?」
「伍春明的表姐。」
「原來還在說他們。」
「來,陪我去探訪朋友。」
「我才不去。」
「你在家又有什麼事可幹?」
「睡覺。」
「還沒睡夠嗎?」惠祖瞪著他。
承祖無奈,只得更衣沐浴,先陪姐姐去買了水果餅食,再去挑選玩具。
雙手捧滿禮物才上門去。
「為何如此客氣?」
「春明於我有恩。」
「那你算是好人。」
「自然,得人恩惠千年記,受人花戴萬年香。」
可是,這個暑假仍然是阮承祖生命中最悶的暑假。
他駕車送姐姐到宋家,姐姐兩年來始終沒考到駕駛執照。
「你要走之際我來接你。」
「一起嘛。」
「放過我,聽太太們聊天會悶死我。」
正在拉扯,忽然有一輛小小三輪車自斜坡衝下來。承祖眼明手快,連忙接住。
惠祖嚇得呱呱叫。
「小心小心,喲,你又沒戴護膝又不戴頭盔,這太危險了。」
三輪車夫是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不但不怕,且嘻嘻笑。
主人家在門口出現:「是阮小姐嗎?」
承祖一抬頭,怔住。
他見過不少新移民太太,毫不起言,真是庸俗的多,大花套裝,大顆寶石,配大屋大車,還有,大嗓門,時常叫本地人吃不消。
可是這位宋太太與眾不同。
她臉上沒有誇張化妝,衣著素淨,手臂上抱著個幼兒,大約三歲。
秀麗的她看上去似哪一個文藝片女演員。
年輕人看人,總以外表為重,阮承祖便是一個這樣的年輕人。
宋太太招呼,」請進來,」又歉意道:「剛搬到,家裡一塌糊塗。」
原來以為她客氣,進得屋來,果然如此。
一隻只大紙盒堆得倒處都是,一個傭人模樣的中年婦女正在忙收拾,沙發暫時打橫放著。
惠祖介紹過弟弟,「有什麼叫他擔擔抬抬,不用客氣,他正放暑假。」
那宋太太在百忙中卻維持一股閒逸之氣,「我先生有事回香港去了,這屋裡沒有一個人擁有駕駛執照。」
惠祖搶著說,「承祖,你還不問宋姐姐什麼時候想用車?」
承祖這個時候,又不介意做義工了,只是靦腆地笑,「我全日都行。」
宋太太大喜過望,「每日上午載褓姆及孩子們出去兜個圈子,到麥當勞去坐坐,好讓我收拾這個家。」
「一言為定,承祖,你每天早上十時正到。」
就這樣,結束了阮承祖睡懶覺的好時光。
「明天開始?」
離開宋家,承祖取笑姐姐,「賣弟求榮。」
惠祖說:「據春明講,宋家環境有點複雜,宋先生在香港另有女友。」
呵。
「宋太太,一人支撐這頭家,是為著兩個小孩。」
承祖不語。
「所以儘管錦衣美食,她的心情也不會太好。」
承祖說:「每個人都有煩惱。」
姐姐揶諭他:「你又有什麼煩惱,你無腦才真。」
承祖為之氣結。
「替你報了名到加州上大學,你知道嗎?」
「我不去。」
「咄,太沒出息,男兒志在四方,你聽說過沒有。」
「美國人都配槍。」
「那你切莫落後於人才好,一於入鄉隨俗。」
「惠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