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瑤本來就虛弱不堪,剛推了我一把,更是不穩。
我倒了,她伸手去拉我,卻被我帶的也摔倒在地。
“弘道哥,你怎麼樣?!”蔣明瑤顧不得自己,慌忙看我的傷口。
我低頭瞧了左小腿一眼,只見是根發黑的骨刺插在側面,入裡半寸,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腿肚上就開始麻了。
“哥!”老二也急的叫喚:“你的腿,左腿!”
我伸手拔掉那骨刺,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
傷口處的血跡也黑的發粘。
“快,快封住穴道,以防有毒!”蔣明瑤焦急的說。
看骨刺的顏色,血的顏色,還有這傷口處麻木的感覺,不用想,我也知道是有毒的。
我奮力提起一口氣,用“行雲拂”的手法連戳傷口周邊六處穴道,封住了經絡,避免那毒再行蔓延。
可這口氣用盡,我就算是徹底沒了力,身子一歪,就要躺倒。
“我,我攙著你……”蔣明瑤說著,掙扎著拉我了一下,卻哪裡拉得動,連她也站不起身了。
“親孃嘞!”老二急的直哭,下手拼命去拉我們倆:“哥啊,姐啊,我攙著你們,快走啊!”
我心中苦笑:現在是兩個有本事的人都廢了,“廢物”反而要保護我們了。
“桀桀……”
那怪笑聲逼近了,也不知道是人還是鬼。
“老二啊,你先跑。”我有氣無力的說:“快!能跑多遠是多遠……”
“我不!嗚嗚……”老二突然咧開大嘴哭了起來,哭得要多醜有多醜。
“走!”我瞪了他一眼:“回去報信兒!我還能擋一陣!”
“快走。”蔣明瑤也說,然後腦袋一歪,依在了我身上,嘴角竟起了一絲笑意,喃喃道:“我就要這麼死了麼?”
我與蔣明瑤相對而視,她的目光似乎滿是絕望,卻又似乎帶著些許的滿足和釋懷。
就彷彿眼下的這種境況對她來說,並沒有壞到絕處。
難道是因為我嗎?
我也突然有些佩服我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了,我還能臉熱心跳的胡思亂想。
不過,有蔣明瑤在身旁,我就這麼死了,好像確實也不壞……
“哥……”老二一邊抽抽搭搭的哭,一邊下手拽我們。
使不上力氣的人,就如同一灘爛泥,很難拉扯的動。
我知道單純勸老二是勸不走他了,只能換法子了,罵他,激他。
我冷笑著,說:“陳弘德啊陳弘德,咱爹沒有說錯,你就是個窩囊廢,陳家最沒用的窩囊廢!”
“哥!”老二淚眼汪汪的看著我:“你罵我幹啥?!”
“你就是沒用!你就是個窩囊廢啊!”
“我不是窩囊廢!”老二紅了眼睛。
“你連報信兒這樣簡單的事兒,都做不了啊!你還不是窩囊廢?你就是個累贅!”
“……”老二無語,又開始抹淚。
“滾!”我用那條沒受傷的右腿蹬他,嘴裡還罵:“廢物!”
“好,我走,我走!”
老二終於被我罵惱了,擦了擦眼淚,大哭一聲,站起來,扭過頭就大踏步往前跑去。
“嗖!”
老二剛邁出去兩步,就又是一聲破空之音猛然響起!
一道黑芒直奔老二的後背而去!
“老二!”我大喊一聲。
“啊?”老二根本就沒聽見自己背後的動靜,竟然想要轉過身來看我。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無力的哀嘆道:“老二完了……”
因為我知道,老二根本就躲不過這骨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