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屍體,硬著頭皮掃視。
沒見香梅與鍾隱的衣裳,她立即轉過頭去不再看,放下心來。
戰雲霄的手下提議:“三太子,魔尊雖下令圍剿各方靈舟,但比起桑澤城主的首級,我想他定會更樂意見到謝無鏡的首級。”
那可未必。
他的父尊一向對謝無鏡很欣賞。
比起見到謝無鏡的首級,或許更希望見到謝無鏡作為階下囚被壓回去,為魔族所用。
戰雲霄思慮再三,下令:“派一隊人下去尋找謝無鏡。其餘人——”
戰雲霄向織愉伸出手,勾唇一笑:“接著殺。”
織愉反手開啟戰雲霄,佯裝生氣地背過身去。
救這群忘恩負義之徒,只是為找香梅與鍾隱作遮掩。
不然戰雲霄若知道她較為看重那兩人,必定不會輕易放過。
現在既然確認香梅與鍾隱已經逃脫。
對這群修士,她就只能說——他們為謀圖私利,對謝無鏡恩將仇報、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現在,就是他們的報應
織愉打戰雲霄的力道不重。
戰雲霄看她猶如看籠中鳥無謂的發怒。他毫無怒意,反而覺得有趣,想笑。
他伸手握住織愉的肩膀:“你自己隨我走,還是我綁你走?”
織愉拂開他的手:“我隨你走,別碰我。”
戰雲霄勝券在握地笑:“不碰你,你怎麼和我一起騎魔雲獸。難不成你要徒步走入魔界?”
織愉不再言語。
戰雲霄手臂用力,要將她扛起。
忽然餘光一掃,瞥見從船樓後信步走來之人。
他動作頓住,笑得諷刺:“仙尊,原來你沒有跳下靈舟。”
織愉聞言一怔,回眸瞪向謝無鏡。
戰雲霄對她譏諷一笑:“看來夫人確實不絕情。即便仙尊如今是你的階下囚,你依舊在想辦法保護他。”
織愉裝作不在乎,背過身:“我不知道他原來沒有離開。他來了,你要殺就殺吧,與我無關。”
她能感覺到,身後有道目光在注視她。
並不灼熱,可那種內斂的沉抑,更加刺人。
她相信謝無鏡不會死。
但她認定他逃不過受折磨,她不忍心看。
這時候讓她維護謝無鏡,違背天意,她更不能做。
織愉閉上眼睛,心中暗罵:謝無鏡你為什麼要出來!
戰雲霄提戟向謝無鏡走去,戰靴踏在甲板上,步步響聲沉重。
“我父尊一向欽佩仙尊,很是可惜仙尊非我魔族。如果從前在這種情形下相遇,我一定會將你引薦給我父尊。”
戰雲霄扯唇獰笑:“可惜自從弋陽山一戰後,你就失去為魔族效力的機會了。仙尊可還有遺言?”
謝無鏡不語,視線掠過他,落在織愉身上。
戰雲霄說不清,謝無鏡到底是太在乎那個女人,還是仍舊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煩躁地擰眉:“既然無話可說,那就上路吧!”
長戟劃出破空之聲,在魔軍與修士的廝殺聲中也分外清晰刺耳,寒意懾人。
織愉呼吸凝滯,望著黑沉沉的蒼穹,只覺整個世界都靜了。
倏然,身後一道氣勢磅礴的琴音震碎了她腦中的靜。
她詫異回頭,就見謝無鏡一手持琴如刀,一手手指勾起黑弦。
弦絲泛出比黑雲更加濃烈的黯,如同無光深淵,散發出令人顫慄的氣息。
駭人氣勁彷彿化出實體,如漣漪四散開,震退周遭眾人。
織愉連忙躲到船樓的柱子後面偷看,心激動地怦怦跳。
嚇死她了,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