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錯的!
他覺得自己做的還成,這四嫂每天來這裡煩什麼煩?要說,猜女人是門學問呢,前輩子他搞不懂,這輩子也搞不懂。
顧昭怕嫂子來煩,趕緊收拾了自己出了門,他在上京沒什麼朋友,也沒個去處,所以就是坐著騾車在內城來回跑,看看街景什麼的。
打前幾月,陛下有意思開科舉士,京城裡是越來越熱鬧,就拿他們平洲巷子來說,每天上家裡投卷的不少。如今這考試還按照前朝的規矩,想當官,要走三種路:察舉、薦舉、科舉、察舉就是下面有官員看到人才了有義務向上面推薦,薦舉呢,朝廷有中正官將各地人才整理一下按照三六九等的向上面推薦,科舉那就不言而喻了。當然除了這三種想做官的方式,還有雜途,現代社會也這樣,反正條條大路通上京,那個時代都差不多。
如今,氣候漸冷,上京城裡的各色樹木枝葉都泛黃,搞得整個城市有些蕭瑟。顧昭隔著騾車的窗戶向外看,能看到很多穿著儒衫的讀書人抱著沉重的書卷或在道路上行走,或在鬧市交談,或堆積在一些簡陋的食寮吃三個大錢的硬麵餅子,一個大錢的骨頭湯。
這才十月再等到寒冬,這些遠道而來的讀書人,日子會越發的難過吧?
顧昭用腳踩踩車板,車伕停了車,坐在車後面的細仔,新仔,搬腳踏的搬腳踏,伸手的伸手。
下了車,馬伕自去附近的馬廊寄存車輛,顧昭便沿著上京的大街往九里走。
上京有一百多個裡坊,城市規劃的相當規範,平民,庶民,貴族,皇族各有各的地兒,三廟,九市,錯落有序。
顧昭隨意到達的這條舊街是民街,平時大哥是不許他來的。
“七爺。”身後有人高聲叫了一聲。
顧昭就奇怪了,這上京竟然有人識得自己,他一回頭,卻看到廖北來,愚耕先生。
“七爺好。”廖北來施禮。
顧昭看著跑的滿頭大汗,腳下的草履都有些鬆散了,於是回禮,笑著問:“先生跑的這麼急,是打那裡來?”
愚耕先生擦了一下汗,很坦白的答:“自是府裡,夫人不放心,就叫我趕來了。”
顧昭點點頭:“麻煩你了。”說完,看看那條舊街,又回頭看看愚耕先生問:“能進去嗎?”
愚耕先生笑笑:“這街叫叫下司馬,那邊還有上司馬,住在這裡的人多為匠人,以前都是服役匠人在此居住,做釀酒,鹽業,銅器的歸大司農管著,住下司馬。那邊上司馬的,歸少府管著,住的是御製匠人,下司馬的匠人鬆散一點,這邊確比上司馬要熱鬧的。”
兩人說著閒話,一邊走,一邊往裡溜達,這下司馬裡,現如今也住平民百姓,只要是上京大了,人越來越混了,很多匠人家原本大屋子,就收拾乾淨了出租給書生,京官,自己全家搬到郊區,自然作坊也搬到了郊區。
一入下司馬,滿眼的商鋪盡顯這個時代匠人的風采,這古人開店忒彆扭,賣針的就只賣針,賣酒器的便只經營爵,角,尊……賣食器的就只賣,鼎,碗盤,甕,賣水器的就只經營鑑,盤,賣農器的自然也是犁頭,鋤頭放那邊展示。
一路上,愚耕先生是滔滔不絕,有些店鋪的歷史他比掌櫃都門清,倒是顧昭很少說話,畢竟看著這些東西,無法不使他產生敬畏感,這裡所有的器皿都體現了這一代古人的科學生產力。
他們走了一會,東西倒是沒買,顧昭卻停在一個賣履的攤子前,愚耕先生奇怪的看著他,想提醒他府裡有專門製鞋的工奴,可是不怎麼又閉了嘴。
顧昭挑了兩樣的鞋子,一雙方頭步履,一雙皮履,他挑好樣子對愚耕先生說:“先生試試,方頭的這幾天穿,皮的冬天穿。”
哎?這竟然是給自己買的嗎?愚耕先生驚訝的要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