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不暇也在靠著自己的哥哥呢。
顧昭看著揹著鋪蓋,懷裡依舊抱著兩雙鞋,臉上笑得眉飛色舞的愚耕先生髮愁,哎,這可怎麼好,一不小心的就感動的人家賣命了!哎,他是想多了。人家正兒八經的是個間諜,來他這裡是來做臥底的。
留下愚耕先生在顧昭看來,不過就是多雙筷子的事兒,但是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自先生到來之日起,顧昭的苦難日子就開始了。
站必須有站樣,坐必須有坐像,吃飯要有吃飯的禮儀,睡覺要有睡覺的講究,胄子教育,九能六藝,能灌多少愚耕先生都使勁給顧昭灌。
學知識這些,是好事,顧昭開始還是挺喜歡的,可是愚耕先生給他上的第一堂課,就給顧昭生生的上的拉稀了。
這第一堂,名曰:建邦能命龜,何也?
大意就不解釋了,頗為羅嗦,小意思就是算卦,拿個破龜殼子,撲啦啦,撲啦啦,每次卦象都還不同,都還要有一番解釋,解釋不是一樣嗎?錯,看你跟誰解釋!面對你的上司,你的君主,你的下屬,解釋是不同的,所以,命龜是大忽悠的第一重本事,必定要學。
掀桌……學毛,顧昭學了沒一會就閃了,他又不想去討好誰。
壓迫顧昭學禮儀只是愚耕先生生活的一部分,最可恨的是,這傢伙還要求他讀書,聖人的書要讀,修煉道德的書要讀,尖酸跋扈的性子更要不得“月印萬川,心珠獨朗”這只是對一個貴族最基本的要求。
愚耕先生一腔熱血,誓要將顧七爺培養成一代貴族典範。
可是,就連這最基本,顧昭都做不到,要知道作為一個合格的貴族,好歹你要寫一筆能見人的字兒吧?顧昭的毛筆字,比雞扒拉好不到那裡去,沒爹媽的苦娃娃,誰監督他這個啊!
這不,現在早上起來,也不必聽什麼野書了,先寫一個時辰的大字兒,要選清貴的賦文體。
顧昭也不想寫,但是……每當反抗,某人就默默無語兩眼淚,仰面珠淚滾滿襟。
世界上最怕的事情不是未知跟死亡,而是看一個四十歲老男人哭泣,他非但哭泣,還會默默的對月哭泣,這就愁死了。
顧昭終於認命,每天按時完成作業,好歹也做過老師,別說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也做得,哎哎!雖然坐得,但是您能不要哭嗎……我寫還是不寫呢?
在這種生活與學習無奈的雙重摺磨下,顧昭度過了寒冬的初期,終於迎來了上京的第一場大雪。
自大雪初下,愚耕先生就開始跟自己的主子一起貓冬,他現在的日子甚美。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心情不好,還可以接著大義的名義敲打主子以來騙吃騙喝。
屋子裡,兩個大銅盆十二時辰不間斷的燒竹炭,這竹炭煙小,味兒好,熱度高,不刺眼。
愚耕先生從未活的這樣滋潤過,他屋子裡床上鋪的是厚厚的羊羔皮,蓋的是錦被,枕的是香枕,夜裡起夜還有小廝遞尿壺。
起來後,有下奴燒了熱水給他洗澡,沒錯,不是淨面這麼簡單,這院子裡,主子一天兩個澡,愚耕跟管事的畢梁立一人一個,不是一般的澡,那是真正的香湯沐浴,你可以想象,一個五十多的老男人,躺在鮮花澡盆裡,對月吟詩的鹹溼樣子。
洗完澡,在屋子裡用了湯食,顧昭不喜歡早飯油膩,所以,早上都是精面蒸制的素點搭配醬菜,外加熱乎乎的豆腐湯,蘑菇湯,骨頭湯,蘿蔔湯,海鮮湯……
用罷飯跟主子一起寫大字,筆墨儘管使,書籍隨便看,可惜的是,小七爺的書房,沒一本仕途必須看的書籍,盡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也不知道是在那裡收集來的,查閱顧昭書籍之後,愚耕先生確定,主子入了魔道,旁門左道都是小的,瞧瞧吧,看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工匠製作,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