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仁德只是一種,你們別老圍著它打轉。仁德之外,還有修身,人倫,世風,政治,論道,為君道,為吏道,說戰爭,說民族,說文學,說歷史,說宗教,說經濟,說教育,說法度,說學術,說文藝……國主,一家之主,開科舉士的時候,只求一種人,那麼這個國家,也不過如此了,當然,咱大梁人才也是有的,我那府上就有幾位先生,心算之術,看大勢之術……”
顧昭想起什麼,噗哧笑了:“哎,說這些幹什麼,誰不是顧眼前呢。”
毛筆唰唰的快速流動,筆意是那般的順暢,阿潤趴在那裡,震驚了很久才問:“這些,阿昭如何得知這些的?”
顧昭點頭,看著面前竹卷:“我不知道,怎麼說呢,你要我寫文章,我是寫不出的,我只是知道道理,恩……你要求教啊?那可不成,就是我是什麼都知道一點的傻醋葫蘆,但是你要我寫個文章詳細敘述,我就不會了。”
阿潤點點頭道:“便是如此,也了不得了。”
顧昭笑笑:“而且,拜我為師之後,我就不能娶你做媳婦了,我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嗯……”
阿潤想了一下,卻神色忽然認真起來,他掙扎著要起,顧昭只好放下毛筆看著他訓道:“你這人,你要問,也要等你好了,再說,當務之急,是面前的困難,阿潤,容我一些時間,你莫怕,待我想個萬全之策,悄悄的偷了你出去,從此再也不讓你受一絲半點這樣的辛苦。”
阿潤呆了下,復又趴下說:“恩,也好……偷我……出去?”
顧昭筆尖一停,想起什麼事來,他站起,走到阿潤面前蹲下,從脖子上取下一個袋子,從裡面倒了三個銅印出來,取了一個,很認真的將其中的一個放在阿潤的手裡。
“阿潤,我出門大概要出去幾月,這些時日便不能照顧你,若你有什麼事情,就寫信託人出去,到城裡坊市的長生南貨,找博先生,他是見印取錢的。每月十萬貫以下,你可以隨意取,你要記得,這是我的老婆本,你收了,可就答應了,再不許在心裡裝別人。”
顧昭說完,臉紅撲撲的又回去寫。
阿潤呆呆的看著手裡的這顆銅印,銅印的背面有個奇怪的雕塑,半人半魚,印面上有三個字‘海神號’。
一股奇妙的感覺蔓延阿潤全身,這種感覺又酸又疼,又美好,阿潤緊緊握著這麼印章,心裡想:“如此,我收了,應你!”
時光流逝,阿潤渾身疼困,不知不覺便睡去。待迷迷糊糊一覺,身體略微一動,阿潤背後忽一疼,他便張開眼,此刻,已是第二日,惠易大師正在探看他的背上的鞭傷。
阿潤緊張的看下四周,顧昭已經離開,地上鋪了一地寫好的經卷。陽光透過機格一道,一道的罩在那些寫滿字型的經卷上,阿潤心裡又疼又算,有些淚硬生生憋在眼角,他很少哭,此刻卻想嚎啕一次。
輕輕幫阿潤和好衣衫,惠易大師笑笑,修閉口禪的和尚竟開口說話:“殿下很久沒有這般好睡了。”
阿潤收了一下拳頭,手裡的印章卻告訴他一切都不是夢。
惠易大師小心的幫阿潤蓋好被子,彎腰收拾經卷,最後他取了一卷到阿潤面前攤開。
經卷上的字型,竟真的跟阿潤的筆跡一模一樣。
“顧七爺乃真國士也,上天垂憐,殿下有福了,殿下看這筆意,跟殿下雖是一樣,可是卻無鋒芒,那位見到怕是會很滿意的,這幾日的經顧七爺都幫殿下寫好了,真是……阿彌陀佛……”和尚們喜愛把自己都形容不出的禪意歸結到阿彌陀佛裡。
阿潤趴在那裡,腦袋亂亂的:“老師,阿昭……阿昭自與別人不同,便不會這些,也是不同的。”
惠易大師笑笑:“是,貧僧知道,顧七爺自是真國士,待有一日,殿下回歸大統,顧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