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兒的銀錁子。趕明兒,等老客走了,他去江上會他的相好,只定能得半年好臉。正想的美間,張店主猛聽到店外有人敲門。
今夜,這風雪裡夾著冷雨,淅淅瀝瀝的透骨涼,張店主掌了燈,披了衣裳帶著夥計來到大堂開啟門閂,拉開門藉著燈光一看,頓時呆了,他想起白日那位爺兒說的話來……
“這江裡啊……有一條銀魚精,生的十分貌美,夜裡啊,常穿著一身白衣裳吸人精氣兒……”
雨雪越發的大了,張店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第一百三十回
今年的天氣透著一股子邪乎;尤其是陽渡鎮附近。
上半夜還是一陣冷風夾著細小雨雪;下半夜便氣溫突降;將雨雪化成的水結了冰;只沒過多久陽渡口附近的水面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面。
再往後,雪勢越來越大;猛下了寸半之後停了,只天氣越加的寒冷;對於生活在水邊的地區,這是一場誰沒想到的災難。
大半夜的,陽渡鎮裡各種的腳店堆滿了人;半路上折回的商人,本聚集在城外住在轅車裡等待渡江的旅人,一下子這些客人都聚集在了這個小鎮。住店倒是次要的,最可怕的是,還只在半夜,雜貨店的碳還有其他用品,便被人強敲開門搶了一空。這麼大的雪,這麼冷的天兒,附近鄉村的吃食消耗顯然是送不來了。
張店主以往慣是個訊息靈通的,偏偏這夜,他家接待了大客,客人自己包了材米油鹽,張店主一年到頭都沒這般清閒過,因此就沒什麼機會出去藉著採購得了訊息。俗話說,雨雪天,睡得香。他今晚就睡得格外香甜。
也是趕巧了,今日他給自己家一半的夥計放了假,家裡轉悠的,也都圍著貴客提著心侍奉,都也沒出去,如此這般的,一直到才將有人敲門,張店主都沒察覺到變化。這猛一開門的,外面竟然是寒風凌冽,猛一股子透心涼,低頭一看,哎呀,這雪竟能將路面都鋪白了。
張店主摸摸腦袋,只覺怪異,今日只因下雪,他家早就將冬日預備的鋪蓋給自己加了一層,再者,來的這些客人也沒用店裡的東西,也沒人跟他抱怨天氣寒涼,真真是太不警覺了。
張店主打了個寒顫,他緊緊衣裳,舉起手裡的燭臺,一隻手捂著,仔細瞧了半天才瞧見店外竟站了一個人,這人在這樣的天氣兒,竟穿了一身白。他就那麼站著,仿若不是這凡間的人一般,衣衫單薄不算,他倒好,只對著天略抬著下巴,一派很享受的樣子?
他不冷啊?
張店主看人一般是先看衣衫的,他瞧清楚了,料子是上好的,是緞子面的夾素衣,緞子的下襬上若仔細端詳到還有一些藍色的水紋繡樣。
藉著燭光,張店主上下端詳,這少年長的一等一的好相貌,張店主今日本見多了俊秀人品,卻不想,大半夜的又蹦出一個,只這位與今日見得卻不是一樣的……怪異吧?談不上,說他不怪吧,有總覺著有什麼事兒?
早年,張店主聽過店裡來往有學識的客人誇獎美人,是那般誇的,什麼柳葉為眉,柔雲作態,細雪清冷玉難賽。秋波轉處萬般春,嫋嫋……不對不對,這分明是個鯉魚……也不對,這是個男人,是個年紀十六七歲的漂亮的男人。
一時間張店主在特殊的氣氛與環境下思緒略微混亂,他直著眼睛看的對面的少年,看的人家多少有些惱怒,一低頭人家瞪了他一眼。
、張店主不知,這少年最煩人家看他的臉。
正呆愣間,身邊一側有人一伸手打了個響指道:“看什麼呢!看傻了都!”
張店主嚇得一跳,忙扭頭端詳,呦,這裡還有一位呢?
他這才看清楚,靠門避風處也有人,這位年紀也不大,至多二十歲上下,穿了一件羊羔皮面的素夾襖,一邊說話,一邊還吸著鼻涕,可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