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查吧。
如此,今日便開始排查到了濟北王家裡的僕奴上,前些時候是從他家的親戚,親朋,舊友,新友,仇家,私怨開始排查,而今日起開始排查奴僕……
金山主在一邊悄悄看著,他從未看過這樣的辦案方式。
如濟北王家的廚娘,此廚娘何年何月何日出生,在哪裡呆過,何人證明?何年何日在哪處被賣,賣的是誰?買的是誰?何人證明……
人在世上或者,總有他的痕跡,如此,有的僕奴只有一卷,有的僕奴來回被賣,便有了十卷八卷的檔案,那檔案上非但有詳細的圖形,甚至他的證明人都有圖形畫影,也是要找證明人的。
太細了,太細了……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辦案方式,這種辦案方式令金山主覺著可怕又畏懼,他現在已然能感覺到了,這案子早晚能破……
這就是太子麼?未來的國君,這個國家的未來……此刻,金山主已然能從趙元秀做事兒的風格上分析出來,他敢預言,這是一位前所未有的未來國君,他會名流千古的,這是最上等的帝材……
此時,這老頭子方難過起來,他也納悶,以前,他怎麼沒看出來呢?
他卻不知道,金山說到頭不過幾百年曆史,不過千年的總結。
可趙元秀的老師顧昭他心裡住著上下五千年啊!
幾日春雨過去,上京四處溼潤潤的,今年這春雨來的有些晚,下的有些久,這民間都道,天帝看衛國公去的冤枉,便掉淚了,許是衛國公良善,不忍老天爺動怒,天帝便只能默默的哭,那淚便是今朝這連綿的春雨。
這天一大早兒,馮裳便出了門,他只是自己牽了驢子,驢子身上掛了兩罈子酒,還背了褡褳,褡褳前後滿登登的裝的都是紙錢,金元寶,銀元寶的摺紙。今日是衛國公耿成去世的整一月,馮裳要去給衛國公燒紙去。
馮裳如今算是嫌疑,上頭的意思是命他在家裡迴避著,哪裡也不能去,誰人也不能接觸,不能多言,甚至跟家裡的僕奴都不能見面說話。
每日吃飯,沐浴,都是旁人預備好了,馮裳再自己過去吃飯收拾。
他家裡如今還住著外人,這人是兵馬是的小吏,馮裳每天吃什麼,喝什麼,說了什麼,那小吏都完完整整的記錄下來。
昨日,馮裳便命人進城彙報去,說老國公一月了,他要去碧落山祭祀。
然後,今兒天沒亮,城裡來了快馬,送來訊息道:
允!速去速回!
如此,馮裳天沒亮就出了門,他也沒進上京走城中的路,卻繞著城牆往碧落山下走,那小吏騎著馬在不遠處跟著。
馮裳到得碧落山,山下卻封了路,沒辦法馮裳只得打聽附近有無活水,那封山校尉便給他指了一處。
如此,馮裳便順著這校尉指的方向騎驢慢行,走得半柱香的功夫,終於來到一處僻靜的溪水,他便開始燒起了紙錢,一邊燒,一邊丟,一邊大哭著嗚呼。
那小吏默默無語的跟了一路,一直跟到馮裳找到一處地方,那地方有一顆巨大的柏樹,他在樹下將酒罈子卸下,倒入溪水……那小吏看的早就不耐煩,只得找了一個石頭坐下,一會子看看溪水,一會子看看這馮裳作怪。
馮裳捶胸頓足的又哭了一陣,這才取出懷裡新寫的祭文,大哭著唸了三遍,這才來到柏樹根下,燒祭文,又在樹根下徒手挖了一個大坑,將祭文的灰燼放入布袋扎進埋入根部,如此,他終於辦完了事兒,那小吏也是鬆了一口氣。
這小吏卻不知道,這夜,待夜深人靜,馮裳於被窩內點燃蠟燭,從袖口取出在柏樹下挖出的另外一個布袋。
這布袋內,卻是昀光遺書……
第一百七十八回
那日半夜,桃子不知道如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