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嵐就像一個失語的娃娃,任她拖拽,只得哀怨無助的瞅著林逸之。
林逸之乾澀的笑了一聲,不知是笑給誰聽。“沽月姑娘在怪我沒有表明真實身份啊……”
“我怎麼敢。”沽月汐一面語調平平回他,一面將秦嵐從床上拽下來——
“沽月姑娘知道現在你像什麼嗎?”林逸之笑著問她。
沽月汐向他看過去,目光銳利得幾乎能殺死人。
“像某一個失寵的妃子,妒忌怨恨的欺凌著我柔弱的皇后……”
“林逸之!!!——”她怒不可赦的高聲斥喉起來!滿眼殺氣!
林逸之走了過去,不帶遲緩的,步步走了過去。面帶著平易柔和的笑,“沽月姑娘,你如此精明,為何情緒卻這麼容易受人挑撥呢?……小心……會被敵人鑽空子……”
沽月汐怒視著他,一言不發。
他們竟靠得這麼近,這麼近……
可是,卻那麼遠,那麼遠……
他聽見她叫他的全名,憤怒的,嘶吼的,和汐兒一樣的聲音。不一樣的,是裡面那些可怕的,風暴般的——仇恨。
那又如何呢……即便她真的活過來,恐怕……也會如此吧。
至少,聲音是一樣的。
至少,聲音是一樣的……
他是不是喜歡自虐?——可是他真的很喜歡,只要聽到這個聲音,無關乎聲音的內容……
叱責吧,咒罵吧……我不在乎。
一點也不在乎。
“……呀……似乎,很想殺了我吧?……”林逸之望著那一雙清冷的眸子,像是自言自語。
沽月汐冷冷哼了一聲,一把將軟癱在地上的秦嵐扯起來,於項背處果斷一擊,秦嵐悶哼一聲昏死過去。
“我只是來拿我該拿的東西。”
林逸之挑起眉,“我們的生意,結束了?”
“結束了。”
“我要的東西呢?”
“我拿了該拿的,自會把你要的給你送來——”
“你偷偷潛進皇宮,我如何能信得過你?”
兩人對持互不相讓。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對視片刻之後沽月汐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要強行帶她走?”林逸之斂了眉,似有不悅。
“就和你看到的一樣。”
“如我不讓呢?”
沽月汐冷冷一笑,“我早就猜到你不會把她交給我,你只是拿她做餌罷了!卑鄙!”
林逸之也不示弱的輕輕一笑,“做餌又如何?你又何嘗沒有做餌?——”
是,他們似乎真的很像。
“你諸多算計,可惜,最後還是算錯了一步!”沽月汐不屑說道。
“哪一步?”林逸之問。
“今天,我非帶走她不可——”
狂風頓掃!滿屋震盪!——片刻間煙雲全散,沽月汐與秦嵐已無蹤影。
林逸之仍舊定定站在那裡,低眉斂眸,嘴中低喃:“……竟也是妖……”
窗外是明月當空,素白光迷離夜,銀輝暗灑,澆一片園林夢啼鳴。窗裡是灼熱的紅,明豔的妝麗。蝶一樣妖嬈的嫁衣,著在她身上,紛擾了思緒,紛擾了心,輕移數步,紅衣如霞,美人多嬌。
可是,她仍未舒展開眉眼,似是淡淡的幽思,牽扯著這唯一的嬌豔。
屋內靜無聲。紅燭將盡,月下梢頭。
門開——男子半步踉蹌走進來,一衣酒氣。
瀟沭瑤略擰了眉,上前扶住他。
一雙手嬌柔如玉,瀟沭清鸞一把擒住,勾腰抱起她——
“……陛下……”她小聲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