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的迎向林逸之,溫順的倚在他的膝蓋邊,披著一襲黑髮仰頭望著林逸之——這模樣楚楚動人。
林逸之笑著伸手來撫她的發——滑柔如水。
侍衛跑進來,跪下,“……陛下,屬下……沒能攔住……”
又跑進來兩名侍女——“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婢沒能看好蓮妃……”
蓮妃,是林逸之的新妃子。有花之容,月之貌,水之姿,卻是言無聲。槐薌不會說話。
“罷了。”林逸之沒有怒氣,微微笑著,“你們下去吧,有蓮妃在這裡陪我。”
槐薌像個孩子,跪坐在地毯上,依偎著林逸之的膝蓋——眼睛靈動,傳達著無人能懂的資訊。
一群人推下,門輕輕合上。林逸之撫了撫她的發,又開始重新批閱奏章。
槐薌倚著他,仰頭看著眼前男子的側面。他長得真好看……
她不懂宮中的規矩,她只知道一件事,林然說過,要時刻跟著他……這個男人,時刻跟著他,用盡所有力氣,只願他淪陷……
你說,我很美。你說……我獨一無二,為何目光不流連於我?……
槐薌不懂。
林逸之對她寵,對她好,對她縱容……你可曾動心?可曾愛過?哪怕絲毫……哪怕瞬間……
林逸之感覺抱著自己膝蓋的那雙小手鬆了下來,他看向槐薌,美麗精緻得像個娃娃,她完美無暇,此刻睡如夜蓮,靜謐無聲。他喜歡她的安靜。林逸之將槐薌輕輕抱起,她輕得不象話……
平放在一旁的臥榻上,金絲絨被,只有皇帝才能坐的位置,對她卻例外。林逸之細心為她蓋上毛毯,撥了撥她散在額前的發,他柔柔笑著。不管北岑送來這個禮物是何用心,他不得不承認,槐薌讓他心中意外的寧靜……很靜。
他不需要嬌人美玉,他需要一個讓自己平靜的地方,休憩的地方。槐薌,做到了。
但是,她真像個孩子……呵呵……
所以,林逸之一直,只當她是孩子一般的疼愛著。
手……很溫暖……
睡夢中的槐薌牽扯住那隻大手,不想它離開——林逸之無奈的就臥榻坐下,一隻手仍她拽著不放。罷了,我也休息一會吧。
林逸之合上眼,將槐薌輕摟進懷,睡去——槐薌像只小貓,蜷縮在這個讓她覺得分外安定溫暖的角落,甜甜沉睡……
華葛國新妃為蓮,受君寵愛,無人能及。
這訊息鋪天蓋地蔓延開來——茶樓裡一處角落,坐著兩名女子與一個孩童。沽月汐面無表情,但是杉兒隱隱察覺到她的不快。
陛下……何時納了新妃?……蓮妃?……是什麼人……
杉兒想不明白。
沽月汐慢飲下一口茶水,只覺得滿口苦澀。——她為何要在意這些……該死!那個人,愛幹什麼幹什麼去!與我何干……
心情相當糟糕。
嘴角浮起一絲自嘲的笑。沽月汐,你真是沒出息。不是早已決定要狠就狠個痛快麼?你何必對他殘留情意?!你以為人家會一直記著你?……可笑……
那個人,不過是利用了你,登上了王位——你還記掛什麼!
……蓮妃……哼!
自古君王多嬌顏,一個嵐後,一個蓮妃……她不應該驚訝,不應該……她應該早已看透才對……對,我已經看透……我已經看透。他是他,我是我——我死是為他而死,我再生……要為我自己,絕不會再顧念曾經!
莫以為我會慈悲,莫以為我會心軟。我早已粉身碎骨,我不懼怕譴責,我死是怨,我生是恨——我為復仇而歸。莫以為我不會殘忍……莫以為我不會絕情……莫以為……
歆兒看著沽月汐,誰都看出她的悲傷。儘管他才不過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