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她,這樣是錯的,她不應該這麼放縱自己,可是心頭卻另一股力量刺激她的悲傷,操縱她的**讓她發揮出更強的破壞慾。
蘇希也不勉強,這事說起來也非她所願,否則自己沒可能這麼好脾氣慢慢等,而不是立刻出手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會這樣紅。
“我給你看樣東西。”心結這種東西,只有當事人在場才能真正解開,別人勸都是假的,為了小丫頭,也為了自己以後的安寧,蘇希特意找來了一段影像。她攤開手掌,唸唸有詞,不一會兒,一抹白霧從她的掌心升起,然後浮空,漸漸化為一面水鏡。
鏡中也慢慢出現一些影像,林青青原本疑惑的臉在看到鏡中的人時呆滯了——那裡面有她的媽媽還有那個十四歲的真正的自己。
從裡面的環境看,應該是在醫院裡,她睡在病床上白著一張臉,額頭纏著厚厚的繃帶,手腕上還打著點滴,應該是昏迷好幾天了。而她的媽媽則拿著紙巾坐在一旁擦著眼淚。
那淚水,讓青青原本被怨恨緊繃的心絃緩緩鬆動了。
「青青,是媽不好,媽不該埋怨你的。」婦人邊抹眼淚邊向床上的女兒道歉,「爸媽那天心情都不好,把氣都撒在你頭上,是我們不對。」
「青青你醒過來,原諒媽媽好不好?媽媽,媽媽真沒想過會變成這樣的……」
「你出事以後,我打電話去你學校,你老師告訴我考試那天你發燒三十九度,讓你回去休息你都不肯,說不去考試我和你爸肯定不高興。傻孩子,你直接跟我們說一聲,我們也不會埋怨你的。」
「媽媽這些天有想過了,以前那樣對你是很不應該的,你外婆還有你奶奶為了這事都罵我們倆沒良心。媽媽沒有做好一個母親的本份,卻希望你比任何女兒都要好,是媽媽太貪心了。」
「以後你希望我和你爸回家,我們一定回來陪你。你說不要弟弟,二胎我們也不生了。青青,醒過來好嗎?媽媽真的錯了!嗚嗚嗚——」
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大概就是指這樣的情形,林母在發現自己這個平日裡不常關注的女兒真的沒了以後,才意識到這個孩子一直以來的好。有時候父母和子女之間的愛是相互的,孩子因為父母的慈愛習慣成自然而忽略,父母同樣也因為孩子過於孝順而理所當然,等到真正不在了,失去了,才意識到自己曾經很珍貴很珍貴的東西消失了,而自己卻從未發現。
隨著房門“吱呀”一聲,林父的身影也出現在水鏡上。
「孩子醒了嗎?」男人出聲問道。
林母垂首搖頭,繼續抹著眼淚。
「唉——」沉默地看了女兒一陣,林父發出一聲嘆息,「看來真是我們逼得太緊了。」
「都這時候了,你還不肯放下面子跟女兒道歉嗎?」
「你讓我怎麼說?她是我閨女,難道我還說不得?我也反省過了,那天是我話太重了,她從小到大就沒讓我失望過,偏偏這一次我因為這事兒少了一樁大生意,你說我當時能不氣嗎?」
「反正你知道是你不好就對了,女兒醒了以後你就給我道歉。我算是看出來了,她跟你我是一樣的臭脾氣,那天的潑辣勁你又不是沒瞧出來,要不是為了讓我們高興,你看女兒會這麼壓著性子麼。」
蘇希一直在看著林青青的臉色,發現她眉宇之間的鬱氣漸漸消散後,立刻朝日奈森亞夢打了一個眼色。而這個小姑娘則有些茫然,因為那面水鏡在她看來什麼也沒有,在蘇希第二個眼神飛過來後立刻回過神,就看到山田同學頭上的問號變成了一個“X”型。
淨化的時候幾乎不費功夫,小丫頭變回了原來的模樣,而那些受難的無辜人士也在蘇希一心二用的週轉下稍稍修改了記憶,等到他們出了學校就不會記得開心的學園祭中還發生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