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銓咬著‘床’單,心中泣血。

不要驚訝,這是史實,東林黨的智多星繆昌期確實幹過這種事情。

繆昌期為什麼要爆馮銓菊‘花’?史家眾說紛紜。

有人認為,少年馮銓是個‘唇’紅齒白的美男子。而明末男風極盛,許多士大夫都‘迷’戀於同…‘性’間的‘性’行為。因此,是馮銓的“美風儀”,‘激’發了繆昌期的攻擊‘欲’。

也有人認為,馮銓藝術氣質絕佳。後來他編刻的《快雪堂法書》是明清之際約二百部書法叢帖中的極品,而馮銓本人的小楷功力,在萬曆四十一年進士群體中也傲居翹楚,當時繆昌期也以書法聞名。是馮銓的年輕氣盛、恃才傲物,‘激’發了繆昌期的逆反心理與報復‘欲’望。

還有人認為,馮銓是北直隸涿州人。由於南方人才薈萃,文采蜚然,因此每次科舉及第之南人極多,造成朝臣大多為南方人的局面。於是,南人對勢單力薄的北人常有輕蔑之舉。是根深蒂固的地域歧視,‘激’發了繆昌期作賤對手的‘欲’望。

又有人不為然:從繆昌期的思想軌跡來看,他一直牢記顧憲成的教誨,嚴守儒家道德,做人力求“明辨是非”,厭惡“輕浮醜惡”的世風。決不會貪圖俊男美‘色’而逞一己之‘欲’,也不至於因書法比試落於下鋒而心生妒忌,而且南人對北人的歧視也普遍存在,為了闡釋歧視而斷然採取違背自己理想的行為,似乎也不大合乎情理。

其實,上述說法都忽視了繆昌期的‘性’格因素。繆昌期自小接受程朱理學的砥礪,‘胸’中羅列了許多天理。他始終深信:世界就應該按照聖人總結出來的“天理”正常運轉,一絲一毫都不能錯誤。為了維護天理的正常運轉,他願意傾盡全力。於是,這貨是‘蒙’古後裔,‘蒙’古後裔特有的思維方式開始發揮了作用,“快意恩仇,飈馬西風,狂放不羈”,使他常常以過‘激’的方式去維護天理與綱常。

看到馮銓依仗“察顏觀‘色’、見風使舵”,獻媚於當朝權貴,他的內心深處必然是充滿了鄙夷。按照農耕文明的思維方式,既然鄙視對方,那就可以“老死不相往來”。而草原文明的思維方式則不同,一旦鄙視對方,那就必定像對待獵物一樣用武力把他徹底征服。繆昌期決心以對待“面首”的方式來作賤馮銓,實施的即是征服手段用自認為最不堪的懲罰手段來羞辱小人,讓小人永遠自慚形穢。因此,他不但不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是墮落,反而有一種“替天行道”、“攘臂宵小”的快感。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繆昌期認為自己做一切事情都是可以的,包括爆馮銓的菊‘花’。

何況,繆昌期還是南方人,馮銓是北方人。

明代的黨爭,多以地域的南北劃分。南人多文采,故而朝中亦多南人。這南北計程車林爭鬥,不僅在明末就有,還延續到清朝去。

生於涿州的馮銓在朝野中自然是孤立無援的小可憐兒。南方人對於北方人的鄙視也在馮銓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官場的醜陋與自己身心的屈辱,使馮銓對世態炎涼有了新的認識。他要報復這個社會、他要報復羞辱他的人。只有勝過他的敵人,才能消滅他們。只有升官,才能制服他們。而且,他也恨透了這無聊的黨爭!他要以一己之力來改變朝綱改變自己的命運。如何升官呢?在當時,似乎只有一條路:投靠魏忠賢。這也是很容易走的路:拍馬屁,對於翰林公來說,豈不是小菜?

很快,還不到四十歲,馮銓就已經是文淵閣大學士兼戶部尚書,皇帝跟前的首輔之一了。有機會,先成全繆昌期成了烈士(當時叫七君子)。緊接著,他為明末的政壇來了個大洗牌:把尚空談好結黨的東林黨人一個又一個趕下臺,人無分南北,唯才是取。竟也為當時的昏‘迷’朝野帶來了一時清新景象。

崇禎帝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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