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臉上掛著的笑沒有變,“惠妃娘娘可是要替皇阿瑪傳話給兒臣?”
“說是傳話,不如說是你皇阿瑪對你的擔憂,過了今兒個,便是二十三了吧。”惠妃一邊說著,一邊摩挲著小指上的指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老話,你該是比我明白,你皇阿瑪雖不是明說,但已是明顯不悅了,你也該是明白聖心的孩子不是?恩?”
“……”他難得沉默地沒有接上話……
“……今年選秀之日已過,等下一趟秀女送進宮,你皇阿瑪要我幫你挑兩個乖巧的送去給你做妾室。”惠妃不動聲色地細細地掃過他臉上的表情,“莫非,你至盡未納妾室終是為了……”
“良妃娘娘到!”小太監拉高的聲音從門外蹦進來,斷了正從惠妃口裡飛出的話。
八阿哥擱下手裡的茶杯,看著剛出現門外的身影,撩袍,跪了下去:“兒臣給額娘請安。”
“起來吧。”良妃一邊說著,一邊讓隨從解下了身上披著的毛裘,被丫鬟攙著跨過了門檻,福下身:“臣妾請惠妃娘娘安。”
“妹妹,你這是做什麼。”坐在上座的惠妃,急忙起了身子,過來攙起那正要蹲下的身子,“現如今大家都是妃子,不同往日般,你這安請下來,可是不合禮數的。”
“怎麼不合禮數。”良妃笑著回道,“於理,惠妃娘娘比我伺候皇上早,封妃早,這一拜自是受得起,於情,您又是我兒子的半個額娘, 臣妾自知身份淺薄,胤禩從小跟在您宮裡,也算是這孩子的福分。”
“別的話我受不起,但這半個額娘,我自是不讓人。”惠妃一邊笑著,一邊領著良妃一同坐於上座兩邊,“既是都來了,就同我這坐坐,等胤禩下了朝,一同用過膳再走。”
“一切聽惠妃娘娘的意思好了。”良妃笑著回應……始終也沒特意去瞧站在一邊的他,幾乎是約定俗成的,他也是靜靜地站在一邊,沒有言語.
於是,當胤禩下過朝,辭別了九阿哥,十阿哥,以及剛建府的十四阿哥,邊直接踏著步子朝惠妃的宮走去,腳下的朝靴還沒跨進宮門的門檻,卻聽見老遠一陣宣讀聖旨的聲音,他反射性地正要跪下身去……
“……朕皇八子胤禩自幼由惠妃撫養,功勞可鞠,今於皇八子生辰,特賜惠妃娘娘御膳一桌,於子享用。欽此。”
他的腿突然怎麼也彎不下去,只是直直地立在院外,連眼神裡都加了一層層的薄霜,唇角的笑絲毫沒有褪下的意思,卻怎麼也撫不下冰冷的弧度,他只是掃視著跪滿了前庭的人,沒有一個人抬起頭來,也沒有人注意他這個還沒踩進院子的人。
垂下了眼眸,他只是淺淺地呼吸著,任由房樑上正在漸漸化去的雪水,滴滴嗒嗒地敲下來,一瞬間,他竟然不敢去看額孃的表情,那個在他生辰竟然連一句話也沒留下給她的人,那個在他出生便將他從額娘身邊帶離的人,傳下聖旨,叫他同撫養他的惠妃一同進膳……
只因為她出生辛者庫,只因為她身份不夠,只因為她碰巧身在紫禁城……
他的視線斜了開去,看著自己溼透的肩頭,竟是除了冷笑再也拉不出別的表情,直到傳達旨意太監步出的院子,這才掃到站在一邊的他……
“八爺吉祥。”傳旨太監躬身,討喜地換上笑臉,“皇上惦記著八爺,特賜了一桌御膳正等著八爺呢。哦,這說著,忘了給八爺賀壽了……”
“免了吧。”他沒讓那太監看見他面上的表情,徑自跨步走進院落,“生辰……也未必是好日子。”
“呃?八爺,您說什麼?奴才剛剛沒聽清楚……”
“我說……”他回過頭來,用著往常一般的微笑,帶著輕揚的語氣,“謝皇阿瑪恩典。”
………
“死小孩!這下死定了!”夏春耀懊惱的聲音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