頷首;示意他過來…
“誰人送來的?”
“回萬歲的話;是…是八王爺尋人給捎來的…說是…”
“說什麼?”
“…說是;往日送零食來的人;恐怕抽不來身;他來代勞…奴才以為是…是萬歲您…”
“……你且下去吧。”
“喳!”
她看著面前的零食扯出一抹輕笑;弘暉;他家八叔是不是好夠意思;知道她不能張羅他的零食;就幫她買了好些東西給他送來;跟她默契度100%。。。他知道;每年她都要為小娃娃準備零食;他知道;只有這件事;她非要用自己的工錢買;他知道;只有這件事;她做起來總是有些落寂;他更知道;不在她面前刻意提起來;如今;他又知道;她出不了宮廷,買不上零食;所以;只好由他代勞;她敢肯定他是用她藏在他衣櫃裡的;自己的私房錢;幫她買的零食…
她還記得昨天夜裡;他跪得可憐兮兮的膝蓋;她趴在他背上;他一淺一深的步子;他只肯給她的一個音節;她知道他在撐;為九爺;為十四;為她;為好多人在撐…
“…四爺…”她垂下頭;叫出一個該被砍腦袋的稱呼;但是;在她的概念裡;四爺會比雍正大人好溝通的多…
“……”面前的人只是側了側目;並沒有出聲打斷她的稱呼…
“能不能……”
“不能。”這聲打斷來得突然;似乎一刻也不能多等;即使在小娃娃的幕前…
她一怔;愕然地看著面前硬聲截斷她的話的皇帝;哽下來的話卡在喉嚨裡;刺痛得厲害…
“朕坐得天下;須是穩穩當當;朕不許有絲毫微詞。”
“……”她皺著眉頭;聽不真切…
“他是否曾同你提過;先皇過世前一天密招他的事?”那聲音失了先前提到小娃娃的柔和;一板一眼繃直了每一根聲音的線條…
她張了張唇;完全聽不明白他說的密招是什麼意思…康熙大人過世那陣子;她根本見不著他的人;只隱約記得有一天晚上;他回來的好晚;她已經睡下;他卻把她從床上鬧起來;一隻冰涼的嫩手壞心眼地往她衣服裡爬,凍得她一陣亂抖,從床上爬起來,還沒坐穩身子,就被他抓著她的腦袋往他胸口塞;唇角掛著好輕鬆的笑意;她睡得迷迷糊糊地;他身上風雪的味道,讓她把鼻子皺地死緊,頭擱在他肩頭上胡亂地蹭了蹭;擦了一把快要流下來的口水;迷濛地聽見他低低一笑;說了一句:”我果然是太沒出息了。”
她當時咕噥了一句:”恩;好;有前途;繼續發揚廣大;爭取超過我;阿門。”歪過頭;繼續睡得暢美;第二天醒來;翻一個身,沒抱到她的佳人,只覺得被塌還透著微微的暖,她從沒想過;那天是他見過什麼人後的反應…
康熙大人?對他說了什麼嗎?才讓雍正大人這麼在意…
“你知曉?”冰涼的聲調又響了起來;讓她的心著實一驚…
她使勁地搖了搖頭;即使這樣毫無說服力…
“……”他沉默了一陣;涼涼地轉過身;朝她斜視了一眼;”既然如此;你便呆在這兒吧;宮裡規矩甚多;你似乎也沒有遵守的意思;朕可不願再聽著你又捅任何簍子。”說罷;他再瞅了瞅小娃娃的墳冢;再皺了皺眉頭;看著把腦袋低得越發下垂的她;終是垮開了步子;往來時的路上走去…
“……”她看著那塊掛在雍正大人腰間的玉佩;這才知道他收回去的用意;她是想換一個地方押解她;也不想她再到處亂跑;給他惹是生非了吧…
她微微瞥了一眼弘暉的墓;咬了咬唇;即便是弘暉;也該是第一次瞧見他阿瑪如此冷冰冰的樣子吧…
話說;某貼春藥正式脫離與皇帝這種高等生物的交集後;躲在春桃家的被窩裡;惶惶不可終日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