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年關,由於康熙大人的駕崩,整個北京城似乎都還沒緩過神來,但是習俗不能變,年還是要過,少了大操大辦,張燈結綵,下人們還是忙碌起來,不過,沒人來叫她去幹活,她也沒發揮啥所謂自覺,自動,自發的勞動精神,和糖糖兩個人縮在房間的被子裡,看那厚重的雪花蓋了一層又一層,偶爾還去廚房搜刮一些年貨躲在房間裡偷吃…
直到有一日,她還睡得迷迷糊糊,卻聽見糖糖嚷著她的名字,闖進她的房間,她揉了揉還沒睡夠的眼睛,從被窩裡爬起來:”唔…怎麼了…”
“阿瑪要走了!”糖糖一邊微微地喘,一邊伸手來拉扯她的被子,”阿瑪…阿瑪,四伯…皇上要阿瑪離開京城,剛剛有個太監來宣聖旨,他要阿瑪去西寧,他要阿瑪過完年就去西寧!”
她愣了愣,低著腦袋,看著含著一泡眼淚的糖糖,咬了咬唇角:”去…西寧?”
“春姨,西寧是哪裡?是不是離北京很遠?”
她顫了顫唇,隨手抓過衣服,趕緊穿好,拉起身邊的糖糖,正要走出門去,卻迎面碰上一個公公模樣的人,那人朝她點了點頭,淡然地開了口:”夏姑娘?”
她向後窒了窒,拉著糖糖的手,不覺得地緊了緊…”夏姑娘”…這種正式的稱呼一旦出現,準沒啥好事…
“春姨,就是他…他帶聖旨來的…他說阿瑪要去西寧…”糖糖一邊說著,一邊往她身後挪,鞋在雪地裡劃出一道明顯痕跡…
“……請問,可是夏姑娘?”那太監沒在意糖糖的話,再將問題提了一遍,就連聲音也沒絲毫改變…有些怪異的尖細遮不住地跟著漫天飛雪讓她身體翻起一陣寒意…
“……我…”她下意識地搖腦袋,卻在腦袋往左邊一擺的瞬間,聽到那太監再次開口…
“姑娘,這腦袋最好別隨便亂搖,欺君之罪,要掉腦袋的。”
“……”她立刻板正的腦袋,挺直了腰桿,卻將腦袋越低越下…
“夏姑娘,奴才奉皇上口喻,宣您進宮。”
她怔了一怔,有些莫名其妙:”我?進…宮?”她的手指了指那座她除了旅遊,一進去就倒黴的紫禁城…
“姑娘,您這樣指著那兒,是不敬的,勸您把手放下來。”
她倒抽了一口氣,急忙將手指從空氣中縮回自己懷裡,卻還是不明白,面前的人意欲何為,她抬手抓了抓後腦勺,步子卻開始往後靠:”…呃…那個…公公…”第一次叫人公公,她縮了縮舌頭,她總覺得,這是在罵人,而且是嚴重的人身攻擊,抬眸看了一眼,面前似乎已經習慣這稱呼的人,臉部沒有絲毫反應,只是微微頷首…
“奴才姓高。”
“哦…高…呃…公公…”她將舌頭拉了拉直,向後看了一眼將她越拽越緊的糖糖,”您…是不是搞錯人了…我…我…”說和皇帝不熟,應該不會被拖去午門旅遊吧…
“夏姑娘,可會打麻將?”
“啊?” 這是什麼隱私大暴光活動麼…她為什麼突然覺得好暴露,好沒安全感…
“會還是不會。”
“……呃…還好…”暴露隱私和欺君犯上…哪個比較無傷大雅,她還曉得…
“會不會做菠菜?”
“呃…還可以…”
“會不會做蛋炒飯?”
“……”
“會或不會?”
“……會。”
“那奴才便沒有認錯人,夏姑娘,請跪聽皇上口喻。”
她看著糖糖已經先一步跪了下去,只好也把膝蓋貼上冰冷的雪地,一陣寒氣竄進膝蓋骨,讓她皺了皺眉頭,聽著頭頂上的聲音,不帶變化地砸下來…
“奉皇上口喻,宣夏姑娘進御廚房,伺候聖駕。”那公公頓了頓,又開了口,”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