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
然後,趙俊臣接下來的問題,卻是讓李勳心中一緊。
只聽趙俊臣冷聲問道:“山西官府截留下來的錢糧,全部都給了陝甘三邊總督王錚,對不對?”
李勳猶豫了片刻之後,咬牙答道:“正是如此,陝甘那邊的情況更加惡劣,本官與三邊總督王錚交情深厚,就把朝廷調撥給山西的賑災錢糧支援給了陝甘一部分,但這些錢糧很快就會還回來,絕不會耽擱山西各地的賑濟事宜。”
趙俊臣依舊是不置可否,只是話鋒一轉,又問道:“據本欽差所知,你們山西的各地衙門一直在到處攔截抓捕逃荒的災民,至今已經陸續抓捕了超過三萬逃荒災民,但如今除了太原城外那處營地裡的兩千災民之外,絕大部分的逃荒災民都是消失了,這些災民都去了哪裡?可也是去了陝甘三邊?既然陝甘的情況如此惡劣,甚至還需要山西支援錢糧,那麼山西又為何要把境內的逃荒災民全部送到陝甘三邊?這樣豈不是進一步加重了陝甘三邊的壓力?”
聽到這個問題,李勳又是心中一緊,心中的僥倖更是蕩然無存。
他發現趙俊臣真的有可能已經發現了那個計劃!
不過,對於那個計劃,李勳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的。
所以李勳連忙是搖頭否認道:“山西各地衙門確實是在到處攔截災民,但也是為了防止災民逃荒後會造成地方空虛,更不希望山西的逃荒災民會影響到周圍州府的安穩,但山西官府攔截了逃荒災民之後,就已是根據災民們的籍貫把他們遣返回鄉了,太原城外那處營地裡的災民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遣返而已!當然,確實是有一部分災民被送到了陝甘,但那些災民本身就是出自於陝甘,將他們送返陝甘也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這裡面的事情絕對是正大光明,還望欽差大人明察!”
趙俊臣冷笑道:“是嗎?”
然後,趙俊臣轉頭向身邊一位錦衣衛問道:“鮑大人可來了?”
那位錦衣衛點頭道:“已經來了,如今正在更換衣裝,他還帶來了兩位人證。”
趙俊臣吩咐道:“讓鮑大人帶著證人進來,與李巡撫對峙!”
隨著趙俊臣的吩咐,換上官服的鮑文傑很快就領著兩名人證進入了巡撫衙門大堂。
這兩名人證一個是災民模樣的年輕人,顯然是出自於城外的災民營地,另一個則是看守災民營地的官差。
進入大堂之後,鮑文傑先是向趙俊臣行禮致意,然後又狠狠瞪了李勳一眼,接著則是向兩名人證說道:“如今欽差大人在此,就如同陛下親臨,把你們向我說過的事情盡數向欽差大人稟報一遍!”
聽到鮑文傑的命令之後,兩名人證皆是態度恭順的跪在趙俊臣面前。
那名官差不敢看旁邊的山西巡撫李勳,只是垂首說道:“欽差大人,據小人所知,各地州府攔截抓捕了逃荒的災民之後,並沒有遣返原籍,甚至巡撫大人他根本不關心災民們的籍貫,只是當營地裡的災民人數達到三千之後,就會派人全部送到陝甘,那裡有專門的軍隊接收,如今已經是陸續送過十次,送到陝甘的災民已經超過了三萬人之多,而小人就負責過兩次!”
那名災民人證則是哀聲哭訴著說道:“欽差大人,您要為小民做主啊!小民乃是太原府的襄鄉人士,距離太原府城不過是二十里地,逃荒之後就被官府抓捕到了城外營地,官府說要把小民遣返原籍,但小人的家鄉明明就在不遠處,然而官府的差爺就是不讓小民離開營地,也不讓村中耆老前來領人,甚至還打傷了小民的老母親……”
聽到兩名人證的說法之後,李勳不由是身體微微一晃,面色無比蒼白。
他發現自己已是辨無可辯。
而趙俊臣盯著李勳的目光則是愈加陰冷,緩緩說道:“李巡撫,再告訴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