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永遠是朋友!”
“愛情是靠不住的,還是朋友是最可靠的……”
門外。雕花窗子下站著丫鬟們。她們縮脖貓腰,面露為難之色。
“王妃是不是喝高了?”錦橙問。“咱們要不要進去勸勸?”
“主子和奴才喝得這樣盡興。也是難得。”錦屏道。
“那安宇夢不是奴才,你們沒聽王妃說嗎?他是她的朋友。”翠黛嘀咕。
錦橙又道:“聽王府裡的其他人說,安宇夢是個淨了身的太監,他原來可是要被相爺招為女婿的,不知為何突然被淨了身……”
正議論著,猛不丁聽耳邊響起一個不怒自威的聲音:“你們這些奴才舌頭是嫌太長了,是嗎?如果是,本王這就命人將它們全部剪下來!”
三個丫鬟嚇得腿腳都軟了,“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張易辰黑沉著臉,橫了地上的三個丫鬟一眼,侯伯勇已經給他開了門,他龍行虎步跨進了門檻。
屋內,白雲暖和安宇夢坐在桌旁,已經醉得東倒西歪。桌上是一溜煙的空酒壺。
“宇夢,你知道我白雲暖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我太看重朋友,我最見不得我的朋友受傷害,我這一輩子就是過不了朋友這一關,宇夢,我把你當朋友,我就會很傻很傻,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不可以讓我失望……”白雲暖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淚水從眼裡落下來。安宇夢並不十分懂她內心裡的愁悶,他只是被她的真摯和誠懇感動,為自己是她的朋友而驕傲,他不知道她這篇話是有感而發的。她的綠蘿死了,兇手可能是鍾離雪、美善、戚傑當中的一個,可是她卻只能讓這件事情過去,因為她把他們當朋友,而他們未必將她當朋友。所以她內心苦楚。這是安宇夢無法體會和理解的。
張易辰看著喝紅了眼的白雲暖又去抓酒壺,可是整個酒壺已經底朝天,一滴酒都倒不出來了,於是她把酒壺往桌上一扔,酒壺倒了,順勢滾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白雲暖是聽不見這聲音的,她已經喝高了,只是傻笑著,叫嚷著:“翠黛!翠黛!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安宇夢伸著手指,對著白雲暖傻笑,“阿暖,你放心,我安宇夢此生一定是你最忠實的朋友,我這一輩子已經不重要了,就讓我好好地守護你,如果張易辰他敢欺負你……”
門外跪在地上的三個丫鬟實在是不敢聽了。這安宇夢膽大包天,竟敢直呼王爺的名諱,簡直是不想活了。
安宇夢未將狠話說出口,一扭頭已經看到了一臉烏雲滾滾的張易辰,仗著酒勁,他早把規矩、尊卑放到了腦後,他起身搖搖晃晃走到張易辰跟前,拿手指著張易辰道:“張易辰,我告訴你,如果你這一輩子敢對阿暖不好,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白雲暖倒是尚有一絲清醒,見張易辰來了,安宇夢又出言不遜,張易辰的臉就如烏雲密佈的天空隨時都可能劈出響雷來。她急忙搖搖晃晃地起身,三步並作兩步擋到安宇夢跟前去,惶急道:“他喝醉了……你你你你……不要同他……計較!”說著,竟打了個酒嗝跌到張易辰懷裡昏睡過去。
安宇夢根本站立不穩,見白雲暖醉倒,剛想說什麼,一股酒勁上頭,眼前黑乎乎一片,身子若一片落葉,一下就飄到地上去了。
張易辰已經橫抱起白雲暖,又命令外頭的侯伯勇道:“小侯,進來!”
侯伯勇立即跳了進來,張易辰雖然不再說什麼,但他一看地上爛醉如泥的安宇夢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幹些什麼。他是習武之人,一下就將文弱的安宇夢拽了起來,扛到肩上,又扔到了床上。
張易辰只抱著白雲暖,大步回自己的安品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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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醒來是已是次日早上,但見窗子分外雪亮,而自己的頭痛得十分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