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鍾離雪的面,美善當然不敢把這些話說出口。她不知道鍾離雪知道後會怎麼處置傑將軍,她心裡還是非常在乎和關心傑將軍的。所以她只能自己心裡酸楚著,難過著。
“小姐。你身子也已恢復得差不多了,難道咱們還要一直逗留在白家嗎?”美善當然希望鍾離雪早點帶她和傑將軍離開白家。只要離開了,傑將軍便不會再用那樣深邃的眼神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白雲暖了,她也就不用再聽白雲暖用甜膩得令人骨頭都發酥的聲音喚傑將軍為“傑哥”了。
每次聽白雲暖“傑哥,傑哥”地叫著傑將軍,美善的手都發癢,很想伸出去撕爛白雲暖的嘴。
鍾離雪道:“是要離開白家去京城了。如果不出意外,雍王已經班師回朝了。”鍾離雪尚不知道張易辰又在蘭嶼與宜岫城開戰的事情。
“既然小姐去意已決,不如早早離去。免得欠白家更多人情。”美善道。
鍾離雪點頭:“阿暖明日裡約我陪她去一個地方,我想等陪她去完那個地方之後,就向她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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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約鍾離雪去的地方是河西鎮安善人家。
一同去的除了鍾離雪主僕,還有寧彥主僕三人。
眾人乘船抵達了河西鎮。蘭嶼和宜岫城最大的風景便是沙漠,不曾有江河湖海一類的景觀,鍾離雪等人從未坐過船。鍾離雪和美善只是小暈了幾下,傑將軍竟然大吐特吐,讓人驚詫不止。
寧彥奉上一粒香丸讓他服下,他的症狀才緩解。
“隨行帶著大夫,就是好。不管什麼病都能藥到病除。”綠蘿歡快地拍手,對一旁文靜的小七讚道。
不料,寧彥卻冷冷道:“什麼藥到病除?我適才給傑哥服下的不是藥。是毒!”
眾人驚得張口的張口,瞪眼的瞪眼,戚傑更是頓時覺得嗓子眼麻養得厲害。
寧彥見眾人如此,很是輕蔑道:“瞧你們慌張的,有道是是藥三分毒,毒草亦可入藥,所以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美善道:“那你給傑哥服下的是什麼毒,可還要服解藥嗎?既然是毒藥,沒有解藥可怎麼好?會不會出人命啊?”
寧彥再次露出輕蔑的表情。“我與戚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難道要加害他不成?”
“可是我怎麼感覺我的肚子現在好痛啊!”戚傑已經撫著肚子。跪在了船上。
眾人忙都圍上去,紛紛表示擔憂。
白雲暖斂容收色問寧彥道:“寧醫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妨事,不妨事,不就是肚子痛嗎?這是毒藥發作了。”寧彥輕描淡寫。
美善衝動,立即上前揪住寧彥的衣領,咄咄逼人道:“你不是說你不會謀他性命嗎?為什麼又要對他下毒?”
“美善不得無禮!”鍾離雪喝住了美善。
美善卻還是不肯鬆手,寧彥只好道出實情:“傑哥暈船嘔吐,我身邊也沒有帶藥啊,但我帶了毒藥,給傑哥服下的毒藥會引起腹痛,如果常人服下自是腹痛難忍,可是傑哥服了,卻能很好地轉移他的注意力,不信,你問他,剛才是不是不想嘔吐了?這毒藥的藥效不長,我想到了河西鎮時,藥效也就過了。”
美善把懷疑的目光投向傑將軍。傑將軍慘白著臉點了頭,艱難道:“的確是不想吐了。”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小七和元寶已經推開了美善,元寶啐了一聲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說什麼?”美善來自異域,自然聽不懂漢人的諺語,只從元寶的表情裡便判斷出是在罵她,不由一臉惱怒。
“好了美善。”鍾離雪將她叫了回去,她自去照顧傑將軍,不再生事。
綠蘿在一旁小聲對小七道:“哇,你家醫娘這一招可真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