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溫公子拿帕為其揩拭。
章乃春憤怒地一把將那字條撕個粉碎。
而白雲暖的書房內,溫鹿鳴見她傷心欲絕,自己原本要說的所有安慰的言語都覺蒼白,便默默陪著。
王麗楓突然來了,溫鹿鳴便起身告辭。
姑嫂對面,卻早已不復當日的兩心相映,惺惺相惜了。(未完待續)
ps:晚上要去看李治廷的《怪談》,可能12點前會有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 沉冤
白雲暖用盡全身力氣推開真娘,撲到心硯身邊去,她看著心硯的手,那手已經腐爛,露出白骨森森。如果說溺水之人在水中浸泡得久了,肌肉是會腫脹變形,可是短時間內就潰爛見骨,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心硯是落水不久連夜撈上來的。除非是落水前這手就已經潰爛了,再經過湖水浸泡,才可能爛出白骨!
白雲暖整個人驚跳起來,迫不及待捋起心硯的袖子去看她的手臂,觸目驚心!又去撩她的衣裳,同樣觸目驚心!片片淤紫,點點燙傷,處處紅腫……這些傷痕因為肌膚在水中的浸泡而越發明顯突兀。白雲暖只覺有根繩子重重一拽,五臟六腑就被扭到了一起,痛到全身痙攣發憷。
窗外,秋風肆意地吹著,把窗框叩得簌簌作響。
白雲暖張著口,像一隻痛失夥伴的困獸,除了乾嚎,還是乾嚎。溫鹿鳴瞅著她的身子緩緩下墜,疾步上前,一把橫抱起她。四目相對,但見白雲暖眼裡那原本清澈的眼白瞬間就血紅一片。
小姐竟是痛到極處,流出血淚嗎?
溫鹿鳴撼然,白雲暖卻是頭一歪,昏在了他懷裡。
瞬時,屋子裡呼喚聲一片:“小姐!小姐——”
※
王家,王麗楓的閨房之內,窗子未開,蠟燭未點,一片黑洞洞的。
允姑推門走了進去,見王麗楓端坐在床沿上,就像新婚那日一樣,雙掌交握放在膝上,腰脊挺得筆直。只是那時,滿目喜慶的紅色,這時,卻是一片萎靡的昏暗。少夫人在這昏暗中。就若一尊漆黑的雕塑。
允姑要去開窗,王麗楓道:“別開!”
允姑一頓,只好點亮了壁上的燈。
一燈如豆。光華虛弱,允姑終於看清了王麗楓的面容,她是那樣嫻靜如水波瀾不驚地坐著,卻是一潭死水,毫無生氣。
“心硯的屍身已經被白家的人接回去了。”允姑上前道。
王麗楓面無表情,緊緊攥著手裡的瑪瑙鐲子。那鐲子是她從心硯的手腕上脫下來的。心硯被撈上來時。身子在水裡泡得有些發腫,所以她從她的手腕上捋下這鐲子很費了一番勁,還掀開了她手上原本潰爛的皮肉。裸露的微微的白骨令她吐了好久。
此刻,這鐲子在她兩手間被捂得發熱。
見王麗楓緊咬住唇,臉上現出悽惶神色,允姑便安慰道:“少夫人不要煩心,心硯那賤蹄子是咎由自取,她先是勾/引少爺,又教唆少爺一起跳湖。實在是罪該萬死!現在終於死了,都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允姑一臉幸災樂禍,王麗楓驀地抬起頭來,允姑倒抽一口涼氣,少夫人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惡痛絕。
王麗楓就那麼灼灼地瞪視著她,半晌。終於一字一頓問道:“你昨夜對心硯做了什麼?”
允姑一凜。“少夫人,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為了少夫人好!”
“可是我不想她死啊!”王麗楓低喊了一聲。終於滾滾落淚。豆大的淚珠斷了線般滾淌在她煞白的面頰上,然後允姑聽見她已然沙啞的聲音:“雖然她和振軒有私情,我被妒忌矇蔽,我傷害她,折磨她,可是我絕不會對她做出那樣下三濫的手段,奶孃,你怎麼可以唆使院公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
允姑雙腳抖了抖,心緒沉浮: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