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太陽剛剛冒出頭,攬煦閣的下人已經開始忙碌,今日唐頤生辰,竹卿顧不上睡懶覺,一早就起來梳洗打扮。
吃了早飯出門,在小門上了馬車,玉衡早已上車,端坐著等她,竹卿感激道:“謝謝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父親見到你肯定很高興。”
玉衡神色如常:“岳父生辰,我做小輩的該前去賀壽,你不請我我也會去。”
氣氛冷淡下來,竹卿很識相的閉嘴,免得惹他不高興,便不再多話。
玉衡盯著小心翼翼的竹卿,心裡一陣發疼。
從那晚打她一耳光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五個月。
一巴掌幾乎打掉了他們之間所有的情分,他恨自己不能擁有完整的竹卿,而竹卿捱了打後看他的眼神多了抹驚慌和懼怕,每每他露出不悅,竹卿自然而然的低下頭不說一句話。
可他對竹卿並非處子之事仍耿耿於懷,亦不願放下身段去哄她,時常想起來仍堵著一口氣出不去,對竹卿也便冷淡了神色。
不知道是折磨對方,還是在折磨自己。
唐頤生辰不是整壽,只是自家人在一起吃個便飯。唐家人不多,四個孩子加上大嫂嫂林鳶和二姑爺玉衡,也不過八個人,故而也不分席,都坐在一桌吃飯。
齊齊落座,唐時硯端起酒杯率先道:“願父親身體康健,福壽雙全。”
玉衡亦道:“願岳父大人福壽康寧,龍馬精神。”
其餘諸人也都說了些吉祥話,一家人其樂融融笑語連珠。
唐頤看著四個孩子中兩個都已經成家,唐時昌也勤奮上進,不禁嘆道:“能看到你們各自成家和和美美,為父也就放心了,尤其是月兒,姑爺對你好,你該惜福才是。”
方才玉衡為著她的顏面夾了兩筷子菜給她,看在唐頤眼裡已然是十分欣慰,竹卿也配合道:“世子對女兒一向很好,父親放心。”
一頓飯吃完,各自都喝了不少酒,為免路上難受,白氏安排竹卿兩人在她未出嫁前的閨房內住下,睡個午覺醒醒酒再回去。
玉衡躺在床上睡了,竹卿拿了靠枕要去榻上,結果整個人被他拖進了帳帷。
“在這兒還不一起,是生怕岳父岳母不知道你我分房睡嗎?”玉衡支起上半身,一隻手抵著腮看她。
竹卿支吾:“這床太小,怕你睡不好…”
自打上次之後,玉衡兩三日來她房裡一回,只是從不過夜,故而她預設了兩人不用睡在一起,連在唐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玉衡哼一聲:“在家是在家,外面的面子還得顧。”
竹卿啞然,想起前些日子進宮陪宋明啟說話,宋明啟好笑道:“我看這幾日堂弟各宮巡邏總是悶悶不樂,好奇多問了他兩句他只說是家事不肯多說,你們兩口子是不是鬥嘴了?”
竹卿暗暗叫苦,她總不能說玉衡是因為誤會她不是完璧而陰陽怪氣,在家也是這番臭著臉,只隨便找了個藉口說花狸抓壞了他珍藏的字畫,心中鬱悶才這幅模樣。
宋明啟笑的前仰後合,讓她下次進宮若是方便,一定要帶著花狸來,她倒要看看能讓一向穩重的玉衡氣成這樣的貓到底有多頑皮,竹卿莞爾答應。
他這個人,在家發瘋喜怒無常,偏偏人前持重謹慎。
閉眼昏沉睡去,屋裡點著炭盆又有地龍,實在燥熱不堪,竹卿貪涼脫了外衣,長髮貼著脖子濡熱難受,她翻來覆去總也睡不好,將睡未睡時有股涼風若有若無吹著,藉著涼意才慢慢睡得踏實。
睡足醒來,涼風依然沒停下,竹卿好奇的睜眼,原來是玉衡一下一下為她打扇子。
此時的玉衡躺在她身邊,手搭在肋間借力,儘管閉眼睡著,可手裡的扇子一直沒停。
竹卿訝然他為何突然對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