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裡的破壞很大,西北角兒的天棚都被通漏了,不過這幾年似乎有人偷偷的修理過,用一張草蓆蓋住了,廟裡傳聞中的那塑像早已不在,估計當初是被雜碎了,現在屋子中挺乾淨,靠著牆擺著一個破舊的八仙桌兒,上面零零散散的擺著幾樣貢品,桌子後方的牆上貼著一張紅紙,上書‘狐七燈之位’,看來這也是後來人搞的吧,李蘭英見到這那張紅紙,便有些不屑的對易欣星說道:“易哥,這供的就是當年上週阿姨身的那個妖怪?”
易欣星搖了搖頭,然後對李胖子說道:“不是,按照小張兒說的,那附身在周阿姨身上的,應該是這狐七燈的小弟,而不是它自己。”
“呵,還小弟。”胖子笑著說道:“真想不到這妖怪還跟黑社會似的啊。”
易欣星笑著說道:“可不是麼,跟人一樣兒,這些東西你們崔哥懂得比較多,感興趣的話回去可以問問他,那老小子別的沒有,就滿肚子故事。”
“沒興趣。”那胖子打了個哈欠,然後徑直走到了供桌之前,隨手抄起了一個紅蘋果,然後說道:“走吧,沒勁死了。”
在這個世界上,人和人的觀點是不盡相同的,但不盡相同就是不同,就像是看書一樣,有人看一本書喜歡就自然有人不喜歡,有人相信鬼神有人不相信一樣,雖然李蘭英不覺得什麼,但是張是非心中卻覺得有些不妥。
張是非見他偷人家貢品,就有些害怕再招惹什麼禍端,便慌忙說道:“趕緊放下,能這麼吃麼?”
情急之下,張是非將話說錯了,他想說的是‘這能吃麼’,沒想到脫口而出竟然說反了,胖子不理他,說道:“不這麼吃難道咋吃?學猴子一樣坐在供桌上變成太上老君然後再吃?你還別說,咱們真三個人。”
胡言亂語之間,他已經將那蘋果放到了嘴邊,咔嚓一口下去,他臉色一變,竟然又吐了出來,張是非剛想問他怎麼了,只聽他罵街道:“嗎的,怎麼一點兒味兒都沒有,跟嚼蠟似的。”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後對他說:“看來這狐七燈真到這兒來過,咱們走吧,人家吃剩下的,當然沒味兒了。”
李胖子心裡這個鬱悶,於是便丟掉了那個咬了一口的蘋果,然後罵罵咧咧的說道:“真晦氣,稀裡糊塗給人家打掃剩飯了,走走,快走。”
三人出了這狐仙廟,便徑直的走回了梁家,現如今女兒回來,外加上自家外債沒有了,她也就暫時不工作了,聽說這三個小夥兒還要多住幾天,她高興壞了,便趕忙又跑出去買菜準備晚餐。
張是非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但是他明白,這做人啊,有時候太客氣也不行,弄不好會給人家一種你瞧不起他的感覺,索性就沒說什麼。
下午的時候,三人便開始忙活起來了,在易欣星的領導下三人開始在梁家的門前佈陣,說是佈陣,其實就是跟畫圖差不多,易欣星在上山的時候告訴他們,白天先把陣型畫出來,省的別人起疑心,等到晚上再上猛料。
梁韻兒見他們三個在自己家院子外忙活著,便有些好奇,上前一看,只見那易欣星從包裡拿出一副眼鏡兒,耳朵上夾著一根鉛筆,手裡面還有兩三根粉筆,正在土地上橫七豎八的畫著不規則的線,只見他一邊畫線,一邊不時的說上一句:“格尺!”
張是非便慌忙將手中的尺子遞給他,那易欣星接過後,量了幾下,又畫了幾筆,然後頭也不抬的又說了一句:“羅盤!”
張是非慌忙又拿出個羅盤遞了過去,那易欣星望了一眼羅盤,然後又說道:“擦汗!”
李蘭英慌忙跟小弟一般的走了上去,拿出了一條溼毛巾,胡亂的擦了幾下那易欣星的額頭,如此這般,一直沒消停。
梁韻兒站在門口覺得十分有趣,便問他們:“你們這是幹什麼呢?怎麼好像手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