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抖,然後身體不自覺的前傾,崔先生眼疾手快,慌忙上前將她攙扶住,然後焦急的說道:“別千萬不要,再繼續的話你會有危險的。”
劉雨迪似乎真的累壞了,但是她還是強打精神微笑著說:“沒事,只要能幫到你……”
“別說了”那崔先生忽然大喊道:“你到底還聽不聽我的?”
那劉雨迪見崔先生髮火了,她明白,這是崔先生關心她,不想讓她鋌而走險,於是她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崔先生此時的表情已經恢復了鎮定,由不得那劉雨迪多說什麼,已經一把拖著她的腰將她抱起,然後抱著她走到了裡屋的臥室,那張是非和李蘭英的肉身已經被他移到了牆角,就是之前他倆放獸體的地方,空出了床位,他將劉雨迪慢慢的放在了床上,然後他苦笑著說:“丫頭,似乎又胖了。”
劉雨迪心裡這個無語,雖然崔先生的目地她知道,這是為了讓她緩解下壓力,但是這冷笑話也開的太不合時宜了吧,劉雨迪現在似乎處於快要虛脫的狀態,也多說不了什麼,便對著那崔先生說道:“讓我怎麼說你好呢……算了,你有什麼打算。”
崔先生半邊臉笑了笑,然後聳了聳肩,說道:“就不用你管了,我去找老易去,應該沒什麼事兒。”
說罷,他便轉頭對著那正在沙發上發呆的黃衣女鬼說道:“大姐,求你個事兒,幫我照顧照顧她,好麼?”
黃衣女鬼點了點頭,邊飄了過來邊對他說道:“至於這麼客氣麼,行了,你快去吧。”
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虛弱的劉雨迪,對他說道:“等我,我會買宵夜回來。”
說完後,他便轉身向那店門口走去,躺在床上的劉雨迪苦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他說道:“小心點啊。”
崔先生已經走到了門口,他推開門,沒有回頭,只是向旁邊豎起了大拇指,做完這個動作後,他便快速的衝出了門。
屋子裡,只剩下了一人兩鬼,那黃衣女鬼飄到了床邊坐下了,見劉雨迪似乎滿臉的哀愁,便輕輕一笑,然後說道:“男人啊,似乎都很愛做一些賣力不討好的事情。”
劉雨迪苦笑了一下,望著那黃衣女鬼,嘆道:“可不是麼,有什麼都愛自己一個人扛著,真是太傻了。”
黃衣女鬼坐在床上,床下的兩隻小腳不住的搖晃著,它笑著說:“可是,這似乎也是他們的可愛之處吧。”
劉雨迪笑了笑,沒說話,權當預設了,然後她閉上了眼睛,她明白,自己如果不快一點恢復體力的話,是幫不上自己那傻男人的。
福澤堂瞬間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那黃衣女鬼偶爾因為無聊而蹦出的幾句輕柔的歌聲。
地點是,哈爾濱道里區,某街道旁。
“打死他”“賠錢”“別讓他跑了”
也不知道那些圍觀的群眾手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物件,飲料瓶兒,煙盒兒,路邊的碎石塊兒,甚至口水,也不知道這張是非和付雪涵怎麼就這麼惹他們恨,在他們的眼裡,儼然兩人就是萬惡的源泉,而他們自己則是正義的化身。
就像是那些黑白老電影中的國民黨反動派,或者是文革時候的黑五類,他們存在的意義,不就是要被那些善良樸實的老百姓們痛毆殺頭麼?這不就是正義麼?這不就是民心所指麼?這不就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麼?
至於為什麼要打?也許他們都不曾知道,在他們眼裡,只要有開頭兒的就行,打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一個人的謊言是可恥謊言,一千個人的謊言是可靠傳言,一萬個人的謊言是內心的真理,十萬個人的謊言,那就是無上的教義,宗教不就是這樣形成的麼?
真是可笑,原來我們一直生活在謊言之中,卻要在謊言裡尋求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