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反持在身後,然後對著那燃西說道:“咱們的約定,應該還算數吧,現在,天還沒亮呢。”
“…………………………”燃西沉默著沒有說話,由於上半身包裹著黑霧,所以看不見它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不過張是非猜,它現在應該很是懊悔吧,懊悔自己怎麼就定了一個這麼操蛋的規矩。
這時,燃西身後的卵妖們開口了,那鼠哥對著燃西輕聲說道:“母親,您看怎麼辦?要不咱們……”
燃西依舊沒有回答,初三現在說不了話,初十躲在最後邊低著頭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初五的樣子很淡定,它只是望著燃西,似乎隨時聽它的指揮,什麼樣的決定,它都堅決服從,而那初二,也十分狼狽的走了回來,人高馬大的它現如今步履蹣跚,但是並沒有死,易欣星見這個傢伙受了自己一發憋屈炮竟然還沒掛掉,不由得有些感嘆,果然是個狠角色,再某種程度上說,這個傢伙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不過話有說回來了,這傢伙又不是神鳥不死之身,結結實實的被打了一炮後,也確實夠它受的了,現如今,這初二渾身上下身無寸縷,張是非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它們為什麼會說自己是有今生沒來世的傢伙了,確實沒有,平的,什麼都沒有。
那初二渾身焦黑,似乎被燒了個四成熟似的,縱使這樣,它也咬著牙,沒有發出任何的哀嚎,相反的,它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憤怒,只見它來到了燃西的身旁,然後對著燃西叫道:“母親事情到了這一步,還跟他們講什麼規則?讓我上去把他們撕碎了算了”
燃西依舊沒有說話,沒有否定,也沒有同意,就在這時,張是非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果然啊,就是不能跟妖怪講原則,現如今這老妖怪一聲不吭,心裡面一定又在憋什麼壞水兒,現在他們已經贏了,這些卵妖,真的會善罷甘休嗎?張是非嚥了口吐沫,現在的他終於明白自己之前想的事情有點天真了。
這玩意兒,其實就跟黑社會似的,平時都是滿口的仁義道德,可是在利益驅使下,還管個屁原則,黑吃黑什麼的不照來?
而崔先生,卻冷笑了一下,然後故作輕鬆的說道:“怎麼著,不認賬了麼?說話啊你倒是,這規矩是你自己定的,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啊,對了,是不是因為胖子還沒有親口說出認輸倆字兒啊?好說,我說小胖兒,來認個輸,大點聲兒,別等會又被人說成聲音太小沒聽見。”
李蘭英聽崔先生這麼一說,又望了望他那張半笑半不笑的怪臉,那張臉上此時分明就好像寫了幾個大字‘讓你幹啥就幹啥,如果多問一句就揍死你。’
李蘭英苦笑了一下,他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兒,但是剛才在夢境裡面張是非確實也跟他說過類似讓他認輸的話,要知道李胖子也不是啥好面子的人,認個輸有什麼難的,他又望了望張是非,張是非對著他點了點頭,李蘭英這才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那啥,我認…………”
“等一下”就在李蘭英即將認輸的那一剎那,忽然一聲怪叫從樹林的上空傳來,眾人皆是一愣,張是非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眨眼就落在了燃西的身邊,等它落地之後,張是非方才認清了這個傢伙是誰。
這個傢伙之前見過,賊眉鼠眼渾身瘦的好像都沒二兩肉,打遠一看就跟箇中華蚱蜢扁擔勾似的,滿臉盡是陰險猥瑣的笑容,肩膀之上,還扛著一個偌大的麻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張是非心中想到,我當是誰呢?這個損賊不就是那個在真心招待所院兒裡被崔先生毆打的卵妖十一麼?
見到這十一突然出現,那一旁的光頭頓時露出了滿臉的不削,不過,它用餘光掃了一眼那十一肩膀上的麻袋後,頓時皺了皺眉頭。
只見那十一單膝跪在了地上,然後對著燃西說道:“母親,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