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曄庭微微側過臉,看了下小侄子,見他一直呆愣愣地看著裴錦的背影,沈曄庭沉默地抿著唇角,手上力道加重了幾分。
裴錦轉過臉來嗔怪他,“疼的。後面還有人。”
沈曄庭目光黯淡幾分,透著無言的堅定,她註定是他的,可是他不想還鬧出侄子舅舅為爭女人鬧出醜聞,所以他必須讓景言儘早知道,他身邊的這個女人,不可以!景言還年輕,後面的人事還多著,他的羽翼還不夠豐滿,不至於為了眼前的她而停滯不前。他不想傷害景言,所以他得讓景言儘早看清這個事實。
說白了,他承認自己有私心,他做不到把心心念唸的女孩拱手讓人,當他看見裴錦和景言共用一條圍巾捂住口鼻的時候,他心裡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錘了一拳,五臟六腑都悶疼。
愛,就是自私的。
“沈先生,真不好意思給您造成麻煩了,我在這裡代表全場職員向您道歉。”說話的人胸牌上寫著某經理,頭上熱汗直冒。
沈曄庭一反常日的冷硬,沒有笑意的勾唇,說:“徹查此事。”
這裡是他的部分產業,誰可以這麼大膽在他眼皮子底下縱火,不要命了。
裴錦坐上了沈曄庭的車。
“你說你剛才看到裴宿了?”沈曄庭問。
“嗯。”她有些忐忑,總覺著此事和裴宿脫不開干係,半晌後她忽然說,“你還記得他?我,我是說,你們不才見過一次嗎?”
沈曄庭輕笑了下,他對她的一切瞭如指掌,“上次撞到我,我倒是印象深刻。”
裴錦訕訕的,他還記著仇呢。
“我調一下錄影就可以了。”沈曄庭說。
裴錦放在膝蓋上的手掌緊了又緊,欲言又止。
沈曄庭從後視鏡看見她的樣子,咬著下唇眼睛時不時撇他臉色的樣子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著實好笑,遂起了些逗弄她的心思,“放心,我會讓縱火者繩之以法的。”
“別,要是是裴宿不小心的怎麼辦。”裴錦脫口而出,話說出口又後悔了,為什麼那麼不相信裴宿,為什麼那麼肯定沈曄庭會偏向她幫裴宿。這種想法太狂妄,太可恥了。
世上哪有無心之失,只要用了心就不會有失誤。
“你是去你爸爸那兒,還是去你媽媽那兒?”沈曄庭問。
“我回爸爸家。”
爸爸家,媽媽家,怎麼就在沈曄庭面前那麼自然而然的說出口,絲毫不覺得尷尬。
沈曄庭不肯放過她臉上稍縱即逝的疑惑,乘勝追擊道:“裴錦。”
“啊?”他很少叫她名字的。
“你有時間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關係,還有你對我的想法和看法。”
紅燈了,沈曄庭轉過頭,定定地看著她。
她看著他墨色的瞳孔裡兩個小小的、裹成一團的自己,他喜歡自己嗎?她不記得上一次真正喜歡一個人什麼時候的,可是這一刻,她心跳得厲害,她不敢和他對視,他實在太強勢了,那種無言的沉默足矣將她吞噬殆盡。
沈曄庭忽然中了邪似的,俯下‘身,親親吻了下她的唇角,蜻蜓點水般,只漾出小小一圈波紋。他旋即在裴錦的錯愕中笑了笑,轉過頭開車。
一路無話,彼此只剩下清淺的呼吸。
裴錦下車後,跑得很快,到了門前,才發覺自己連家裡地址都沒報給他,他怎麼知道自己住在哪裡的……
她一進門,吳媽就向她抱怨,“你這孩子幾個星期怎不回來吃飯呢,吳媽好些次燒了滿桌子的菜你都不回來,真是。”
“吳媽媽,別生氣,我去我媽那裡吃了,裴宿呢,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媽媽?謝太太?”吳媽抹布啪地掉到地上,不可置信地問道,“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