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端坐在榻榻米上,而眼前被勝久五花大綁地擒進來的,就是那日在千菊門口刺殺他的小野清次。
清次一臉不屈不懼地道:“都是我一個人乾的,不關我大哥的事,要殺要剮隨便你!”
英司向來最欣賞這種忠心耿耿的硬漢,在這個無情又殘酷的世界裡,用“心”的人已經不多了。
“我沒打算殺你。”他一笑,“我只想知道,尊王會是哪裡冒犯了你們南青山?”
清次一哼,“是你尊王會先跟我們過不去。”
英司一愣,“我跟你們過不去?”是梅崎的人先到他店裡嗑藥的,不是嗎?“
“你說什麼鬼話?”一旁的勝久已然按捺不住,“你們梅崎組的人在我們店裡嗑藥,還敢在這裡誣賴我們!?”
“放屁!”清次橫眉豎眼,“我大哥是出了名的不沾禁藥、不沾毒的!”
英司微微一怔,心裡霎時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但一時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英少!”一名護院匆匆地趕了進來,手裡還拎了只藍色的小書包。“不好了!”
一覷見那隻小書包,一個不祥的念頭襲上他的腦際。
“拿過來!”那是鐵也的小書包,不會錯的。
護院遞上書包,又說:“送書包來的那個人說,鐵也小少爺和森川小姐都在他們手上,要英少你立刻交出小野清次,這是他要我交給英少你的……”他另外遞上一張紙條。
“勝久,走!”英司一見到紙條上指定的地點,神情凝重地霍然站起。“帶著他,快!”
他以眼尾餘光掃了勝久一記,陰沉得教人不寒而慄。
“是!”勝久立刻架起清次,跟著英司離開了總部。
“梅崎,你要是敢動他們一根寒毛,我就剷平你的梅崎組!”英司在心裡狠狠地說著。而在同時,當年加奈被擄走的情形及感覺,又再度充滿了他的腦海——來到了指定的地點,英司只見到梅崎的人馬,卻未見鐵也與知裡的蹤影。
“勝久,你在車上等我。”看著眼前十幾名的兄弟,英司臉上卻一點驚懼也沒有。
“英少……”他們兩人已是勢單力薄,他怎肯讓英司一個人去冒險。
“我說留在車上!”他沉聲一喝。
“是。”雖說不放心,但英少都已經如此堅持,身為屬下的他也不能逾越分際。他是好押著清次,乖乖地待在車上。
英司獨自下了車,筆直地朝著梅崎的人馬走了過去。
“誰是梅崎?”他眼神銳利,神情肅殺。
“我就是梅崎。”年屆四十、身形高壯的梅崎站了出來。“你是鬼冢?”這是他第一次與鬼冢照面,他的凌厲眼神與沉穩態度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兒子和那個女人呢?”對眼前的梅崎,英司有著一種不知名的好感;這個人眼神耿介、面容正直,實在不像是那種會搞小把戲的人。
梅崎一笑,“把女人孩子帶到這裡來,我怕會嚇到他們。”
“什麼意思?”見不到他們,英司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沒兩樣。
“只要你把清次交還給我,我保證他們會平安的回到你身邊。”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誆我?”
梅崎豪爽地笑了起來,“你都敢單槍匹馬地到我跟前來,還怕什麼?”笑容一斂,他神情嚴肅地又說:“我只是想要回我的人,而挾持你的人不過是一種手段。”
英司遲疑了片刻,回頭示意要勝久將清次押出來;當勝久和清次從車裡出來的那一瞬,英司在梅崎眼底發現了一抹慶幸及期待。直覺告訴他——梅崎也是一個用心的人。
“大哥!”清次一見到梅崎,不禁有種重生的感覺;勝久拉住他,沒讓他往梅崎的方向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