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情，至少不能等到阿修羅把你玩弄股掌的時候再帶你來這個地方。”
眉紗一怔，盯著他看，一瞬不瞬。
夜騏繼續走：“如果這個理由不被接受的話，你可以當做我差一點死過一次後，頭腦有點問題。”
“……如果你真的想我那麼以為的話，親愛的夜騏。”眉紗眯起眼睛看夜騏的背影。
他似乎變了，又似乎原本就應該是這樣子的，窩心歸窩心，卻讓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奇怪。
“師父，您在發呆。”採擷從邊上過來：“在這種地方發呆，可不像師父的做法。”
“你可以當做我忽然變白痴了。”眉紗甩去亂七八糟的想法。
不是變白痴，是疑心病太重。
阿修羅的地方碧草萋萋，古樹漫天，宛若另外一個世界。
眉紗一棵樹一棵樹摸過去，這竟然都是真的？
“夜騏，時空境管局是建在空間裂縫中心點的虛空中吧？到哪裡有土地可以種樹？”還是這麼大的樹，樹根必然深入地底才成。
夜騏搖頭：“這是阿修羅的傑作，與我無關。”時空境管局的人各有派系，更何況他一個早離開的人？
“那就算了，我不想讓阿修羅為我解答任何疑惑。”眉紗揮手：“或者說，我們都不能給彼此留下可以發揮的空間——對吧？”
“說的非常正確，眉紗小姐。”阿修羅就站在長階的另一邊，對她伸出手：“不過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不需要考慮這種事情，不是嗎？只要心裡有數就好。請。”
眉紗一笑上去，沒錯，她和阿修羅都心知肚明，所以就算已經捅破也可以裝作不知道，最起碼現在的他們沒有和彼此為敵的意思。
“來看看這裡如何？”在眉紗上來後，阿修羅就紳士的執起她的手帶路：“時空境管局的觀星臺在我這邊，可以看到這位面所有世界的結構。”
“不錯。”眉紗轉過高高的塔樓，上到尖頂之上：“呀？”
“很美吧？我經常站在這裡，思考很多事情。”阿修羅揹著手抬頭看：“最後思考的結果，就是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我們如此在意，這裡也根本沒有必要留戀。”
“所以你在知道我的存在之後，就用你的徒弟當作探路石，好讓我和你一起同流合汙。”
阿修羅彬彬有禮，眉紗也說的有趣，一派風和日麗。
不過這地方她真的很想要，站在最高點看著代表世界的漩渦一個接一個在身周旋轉，五彩斑斕，遠遠近近……感覺非常好。
“怎麼樣？是不是對這裡有新的看法了？不再想摧毀它，而想得到它了吧？”阿修羅看著眉紗的表情：“摧毀和得到，相似但卻截然不同的兩種方式。”
“確實。”眉紗轉頭看他：“但我以為你會想讓我摧毀，而不是得到。”
摧毀這裡的話，她只要毀滅這個地方的一切就可以。可是要得到這裡，她就必然要毀滅所有曾經屬於這裡的人。物和人的區別，阿修羅怎麼會不清楚？
“你知道我的意思，何必說的太明白？”阿修羅低頭看她，長長的發垂下來在臉上瀰漫成陰影，遮蔽一切可能洩露心事的表情。
“明白，我當然明白。”眉紗嘻嘻一笑，不再追問下去。
不毀掉這裡，但可以殺掉這裡的所有人嗎？這個男人的骨子裡同樣是個嗜血魔魅，還好自己沒有看走眼。
“你不後悔？沒有需要我放過的人？”眉紗轉身跟著他走向位面壁最薄弱的地方，打算從那裡開始封印起來。
“如果沒有，我大可不必讓你走這一趟。”阿修羅在前面領路，回過頭來看她時，仍然溫和雅緻：“宙斯。”
“宙斯？你要我放過的是他？”眉紗忽然咯咯笑起來：“讓我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