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藍河問:“何事?”
川連打量了他一眼:“景三少爺中了毒,只有香蠱能救,並且還需要安先生以香境飼養香蠱才可,從昨日開始,安先生就開始飼養我手裡的這隻香蠱了。”
謝藍河道:“香蠱的飼主,應當不會只能是一人。”
川連道:“確實。”
謝藍河又問:“景三少可需要種蠱?”
川連道:“不需要。”
謝藍河道:“既然不需要,那此事也就不相沖。”
川連道:“確實不算相沖,只是……此事有兩點難,其一,景三少爺的毒至少需要一個月時間才能解乾淨,看謝先生如此著急,我不知令堂能否堅持一個月;其二,謝先生怕是還不清楚,培育出一隻香蠱,究竟有多困難,香蠱對我們而言,是至寶。”
謝藍河道:“三掌櫃儘可開條件,至於其一……只要你我之間能談妥,也有解決之法。”
川連看了謝藍河一會,旁邊的水開了,她便開始煮茶。
“我知道,謝家底蘊深,謝先生又是開陽殿的大香師,香蠱再怎麼珍貴,只要謝先生開口了,還是能買得起的,只是……”川連說著就將第一杯茶放到他面前,“現如今,這隻香蠱對我而言很重要,已不是錢能衡量的。”
謝藍河拿起那杯茶,卻沒有喝,只是輕輕聞了一聞茶香:“難不成,那隻香蠱對三掌櫃而言,比香殿還要重要?”
川連倒茶的動作微微一頓,她抬起眼:“那麼謝先生呢?於你而言,是令堂重要,還是香殿更重要?”
謝藍河放下茶杯,目光飄向窗外,久久不語,清俊的眉眼暗含憂鬱。
川連拿起茶杯,輕輕吹了吹,仔細品了一口,然後道:“景三少爺對安先生的重要性,自然是比不上藍三娘對謝先生您的重要性,只是,此等重要,能否比得上香殿在您心裡的重量,我卻不知。因而我的答案,就取決於謝先生你的答案。”
謝藍河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川連,眼神裡帶著探究。
這姑娘的相貌並不出色,並且面上一直沒什麼表情,說話的時候語氣和神態也都不帶什麼情緒,照說各方面看起來都很不起眼,但又奇異的讓人難以忽略她。她的身份和來歷都是個迷,讓人看不透,掂量不出她究竟藏著多少張底牌。
被謝藍河這麼打量著,川連依舊不見一絲拘謹,不急不緩地道:“我聽說,當年令堂為了讓您回到謝家認祖歸宗,並進入長香殿拜到謝雲大香師座下,是豁出了一切,這樣的母親,當真是令人敬佩。”
還有後來這八年,一個人忍著病痛,皆是為了他。
川連放下茶杯,接著道:“不過是場交易,照說對謝先生也無任何利益的損害,還能讓令堂恢復健康,何以如此為難?”
謝藍河道:“你們的野心不小。”
川連微微點頭:“攤開了說也無妨,我們的野心是不小,不過但凡進了那裡的人,又有哪一位是沒有野心?只看敢不敢去實施心裡的想法。我只需謝先生與我正式結盟,必要時候,相助一把,如此,香蠱我自當為謝先生雙手捧上,至於景府那邊,也無需謝先生多慮,我自會處理好,定能讓令堂安享晚年。”
謝藍河問:“你們有多少勝算?”
川連似輕輕揚了一下嘴角:“勝負五五之數,如果謝先生能加進來的話,勝算當能達到八成。”
謝藍河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沒有就這個回答表態。
片刻後,他又問:“事後呢?”
“事後?”川連看了他一眼,“勝了之後嗎,開陽殿上上下下自然都還是謝先生您的,至於別的,我們可以慢慢再商議。長香殿這麼大的攤子,我畢竟是遠道而來,確實很難一下全都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