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同目送他上馬車離去。
而天下無香內,川穀和川烏站在大祭司面前,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川穀的臉色甚至有些鐵青,今日之事,分明就是顏香師向他們潑髒水,他們售出的所有香品,都是貨真價實,絕無可能以次充好。可為什麼大祭司卻讓步了,不僅接了這盆髒水,還做了高價賠償?可即便是這樣,長香殿的人不僅不知足,反得寸進尺,竟讓長安各大香行對天下無香下封殺令!
大祭司難道不清楚,這封殺令只要一下,天下無香今後是再難在長安立足。
而此時,顏香師坐在馬車內,面上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
南疆香谷?天下無香?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那天下無香可不是什麼龍。
竟敢跟長香殿叫板,大香師豈是那些蠻夷之人可企及的,真是痴心妄想!
顏香師想著就輕輕搖頭,不過片刻後,他眼裡又露出敬畏,大香師的心思手段,也是他望塵莫及的啊。
他知道天下無香的那款香品並無任何問題,但是柳先生給他傳了話,隨後安先生給他送來幾粒香丸,讓他領著眾人去天下無香……兩位大香師同時授意,他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但他更不知他去了之後,天下無香的人會不會真如兩位先生所說,乖乖退步。他心裡覺得不可能,他對天下無香的背景略知一二,他們不是普通香商,絕不是如此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能被嚇到的,更何況,這是汙衊。
可事實卻是,天下無香真的做出了退讓,竟真的認了自家的香是以次充好,並做出賠償,最後香行下封殺令時,他們也未做任何回應,全都默預設了。
……
“整個長安都將會是我們的,到時這所謂的封殺令,不過是個笑話罷了。”面對川烏和川穀的不解,司徒鏡不見一絲焦慮,一邊慢悠悠地烹茶,一邊開口道,“香殿的人總是自以為聰明,豈不知,此事本就是我授意,雖是出了點意外,不過此事到底是照著我的意思進行,如此,就讓他們先高興一陣子吧。”
川穀怔住,遂看著川烏,川烏看了司徒鏡一眼,才對川穀道:“剛剛那位顏香師身上帶了用無香花提煉出的香丸,香蠱正在產卵,不能過長時間受到無香花的刺激,所以才全都答應他們的要求,緊著讓他們出去。”
川穀還是不解,只是這會兒司徒鏡卻開口道:“柳璇璣應當是傷得不輕,雖說只要她果真受了重創,安嵐就只會比她傷得更重,但這女人狡猾多端,此事還是要確認一下。謝藍河眼下還沒拿定主意,不過他母親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再過兩天,上門請他來一趟。還有鹿羽,讓她準備一下,好戲要開場了。”
“是。”川烏應下聲,隨後就拉著川穀出去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川穀雖川烏出來後,面色愈加陰沉,“你到底在做什麼?大祭司為何未交待我任何事?”
川烏瞥了他一眼,才道:“你該慶幸,大祭司只是未交待你任何事。”
“為什麼,我”川穀本是不解,只是忽然間就回過神,臉色頓時白了,遲疑了好一會才道,“大祭司是因為昨日鹿源那事?可動手的人是他,受傷的人是我,怎麼……”
川烏斥道:“大祭司的性情你又不是完全不瞭解,更何況在這節骨眼上,鹿源是一枚好棋,你若是生出什麼事端,壞了鹿源這步棋,你可想過後果?在這件事上,你的重要性遠遠比不上他。”
川穀頓時閉上嘴,沉默許久,輕輕嘆了口氣:“我明白了,感謝大祭司不殺之恩。”
川烏道:“大祭司也只是給你一個警告。”
川穀輕輕點頭:“你跟我說說,今日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川烏這才緩緩開口:“第一個叫嚷我們的香是次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