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的那一天,臬捩雞一番賣力耕耘後,摟著媳婦的柔軟的身子笑著道:“我已經想好了,等咱們兒子出世後,就讓他跟你姓。姓石,我今天還跟證婚的鄉長求了個名字,叫敬塘。我們兒子以後就叫石敬塘。這名字好,一聽就大氣,不像他老子,叫臬捩雞,又俗又土。”
第二天一早,石敬塘他爹臬捩雞就跑去鄉上報了鄉兵,因為他聽媳婦說起,當上了鄉兵家裡的土地就不用交田賦了,而且兒子還能上鄉兵子弟小學,那裡的老師比普通鄉小學的先生們要好許多。
早立志要給妻兒打出一片天的臬捩雞,立馬就去報名參加鄉軍了。
本來鄉上是不打算要臬捩雞的,因為他左手少了兩根指頭,哪怕少的是兩根小指,也一樣算是殘疾。不過臬捩雞當場表演了一番騎術和箭術,還有他的亂潑風彎刀法後,鄉長和縣裡考核的縣尉以及幾個軍官立即就驚歎不已的錄用了他。
臬捩雞如願進入了白馬鄉鄉兵,而且還因為十三年摸爬滾打,死人堆裡練出來的實戰經驗,被委為白馬鄉鄉兵的教頭。雖然白馬鄉的鄉兵只有一百人,一百人的教頭,連正式的品級都沒有,但起碼不但家中田賦全免,而且還多了一百畝的免賦露田,同時每月他還有五貫錢的教頭津貼。
訓練場上,臬捩雞宣佈解散,然後照例又把幾個訓練的不好的鄉兵留下,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中間還伴隨著馬鞭的抽打。雖然鄉兵條例中有不許長官打罵士卒的條例,可臬捩雞做教頭,主張的就是練不好就打。在他看來,皮鞭是最能讓那些笨蛋鄉兵們增強領悟的工具了。
“鳥!老子媳婦都比你們騎的好。你們怕什麼?那馬又不是老虎,這都是軍馬場那邊馴服過的好馬,你們卻還畏畏縮縮,若是讓你們直接騎那生馬野馬,你們豈不是要讓馬給踢死?騎兵被自己的戰馬踢死,這要是傳出去,你們不怕丟人,老子還沒臉見人了呢。狗日的,你們也只配騎驢,連高大點的騾子,你們也不配騎,操!”
臬捩雞口水飛濺,噴了那幾個剛剛表現不佳的鄉兵一臉。
白馬鄉既然名字中有馬字,那他們的這都鄉兵自然與眾不同。鄉上官員因為見臬捩雞騎術極佳,便想著增添一支騎兵小隊。畢竟河北易縣白馬鄉,原來也是民風彪悍,出騎兵的地方。鄉里費了不少功夫,弄來了二十五匹戰馬,在都裡組建了一個十人的騎兵隊。誰知道,在一百人中左挑右選,最後挑出來的這十個最強壯的鄉兵,卻只有半數人表現還行,其餘的甚至根本不會騎馬。
這也全是因為之前的幾次大戰,把本地青壯男子都擄走了,導致了這個尷尬的結果。最後,訓練好這支騎兵小隊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臬捩雞的身上。痛罵了幾個笨拙的騎兵一番後,他給他們下達了加練一個時辰的命令後,他才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臬捩雞牽著自己的戰馬離開,一路上不時的撫摸自己夥伴的馬鬃。這不是他原來的那匹馬,十幾年征戰,他不知道換了多少坐騎。他降秦時那匹坐騎,在他遣散時就留在了燕京。這匹坐騎,是鄉上從涿州的馬場買回來那批中最好的一批,遼東的戰馬,個頭不高,但勝在耐力強。雖然教導那些笨重傢伙讓他有些無聊,可每月增加的二貫津貼,以及能分到兩匹戰馬,還是讓他堅持了下來。
到易縣安家後,房子雖然是官上幫忙蓋的,可屋裡置辦的傢俱還是花了他上萬錢,娶媳婦也把剩下的那萬錢花了。以前他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這些年也根本沒存下什麼家當,就算有一點,也都扔在了雁門了。他身上帶著的也不過幾塊金子,在燕京時兌換了,不過五十來貫錢。如今有家有田有妻,一家人都要靠他,還有丈人家也要照顧接濟下,等兒子史敬塘出世後,又要讀書娶妻這些,要花的錢還多呢。
他現在在鄉上做教頭,一月五貫津貼外加這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