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於弓箭之下,而且有很多傷口顯示有一大部份是軍中所用的射甲箭。從這些伏擊封彥卿之人所用的裝備來看,沙場老將的宋溫就已經馬上推斷出,伏擊封彥卿的根本不是海賊或者盜匪,他們最有可能是一支裝備精良的家丁隊伍。
他再次懷疑此事是崔芸卿和李汭所幕後操縱,後來牢城使韓忠報告給他的一個訊息更讓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韓忠向他報告,提出那天現場找到的那枚鎮東海的震殺貼有些古怪。韓忠久鎮蓬萊,對鎮東海海盜也是有些瞭解的。據他所知的,鎮東海確實有震殺貼,但鎮東海的震殺貼從來都是使用一枚巴掌大小的黃銅片做貼,正面書一個震字而非鎮字,在反面還有一個殺字。可當日找到的那個卻是一個木頭的牌子,而且上面寫的居然是一個鎮字而不是震。
“封彥卿被殺那日,正是於公離任宴那天。我記得那天你好像是和封長史差不多時間離去的,好像是在城門閉關之前吧,可是據我查知,那日左一都一百士兵天黑前回營的只有六十八人,有三十二人並不是一起回營的。後來值勤軍官卻證實,那天后來直到天亮,都沒有見到那三十二人回營,包括李將頭與林教練使,王副十將,還有張虞侯等人在內。可第二天點卯,你們卻全都出現了,你要怎麼解釋?”
他沒等李璟解釋,揮手搖了搖:“有趣的可不止這些,我記得李將頭手上就有一把馬槊,而且林威、林武兄弟手上也各有一把馬槊,另外王重手上還有一把狼牙殳。而我沒記錯的話,這三把馬槊和一把狼牙殳都正是和封亮比鬥贏來的吧,也正是因為此事,封家好像與李校尉關係很緊張。”
“另外你猜我還查到了什麼?我查到李將頭還在林威於城裡的家中存養了十來匹馬,另外還查到左一都前些日子訓練損耗了大量的箭支,尤以射甲箭為多。還有,封亮叔侄死的第二天,左一都有數名團結兵訓練時‘受了傷’”
宋溫每說一句,李璟的面色都不由的變了一分。他原以為自己殺封的事情前後已經考慮的很仔細了,卻沒有料到,居然被宋溫一件件一樁樁的查的清清楚楚。不過就算如此,他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在不明白宋溫的意思前,他只能硬撐:“都虞侯所說的這些,看似兩件事情有關,可也許只是巧合呢。就憑這些,只怕不能就認定封彥卿是我所殺的吧?”
“你如果真要證據,我還可以給你更多。或者說,乾脆簡單一點,直接把那幾十個涉嫌之人全都分開審訊,你認為,是不是所有人都會和你一樣否認到底呢?”
李璟沒有說話,他在等著宋溫接下來的話題。一切如宋溫所說的那樣,對宋溫來說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據,就憑著這些,都足以將李璟直接斬殺當場了。更何況,就算李璟真要證據,那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而已。可宋溫既然沒有馬上逮捕他,而是說這麼一大通,顯然另有打算。
看見李璟此時依然一臉淡定,宋溫似乎也有些驚訝,目光直視著李璟許久道:“這件事情你只是一個馬前卒,恐怕還有幕後之人吧,是崔使君還是昭王?或者是兩人都有?”
李璟的眼皮跳動,他終於知道宋溫說這一大通話的背後目的了。一個小小的李璟顯然並不被他放在眼中,他的真正目標是登州刺史與登州別駕。聽到這話,李璟也不由的激動起來。如果宋溫認定他是殺封之人,那李璟上面還有崔芸卿與昭王李汭二人能想辦法保他。可一旦把崔芸卿和李汭都牽扯到了其中,那他李璟真是誰也保不了了。
“此事全是李璟一人而為,請都虞侯不要胡亂攀扯恩師與昭王。”
“你不用緊張!”宋溫見到李璟終於不再那麼淡定了,臉上不由的露出一抹難得的微笑。他還以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一切也是有底限的。“其實和你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以及你的老師們,我宋溫雖然初來登州,但卻並不是傻子。封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