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心腸好,求求您跟大官人求求情,月娥她還小,又是個姑娘家,送去那吃人的牢裡頭,哪裡還有活路?求求老夫人給我們條活路吧!」
她跪在地上,衝著老太太砰砰磕頭,月娥也跟著跪下來,又哭又求。
娘倆的哭聲喊成一片,牛叔拉了幾次,竟然沒把月娥拽起來。
裴老太太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沖裴通道,「多大點事啊,值當送什麼官?再說這事又沒查清楚,誰知道那盒子藥粉是哪來的,沒準就是誰壞了腸子想害月娥!她一個姑娘家,你把她貿然送官,讓她以後怎麼辦?咱家可不是那苛待下人的人家!」
老太太說的冠冕堂皇,卻沒看見兒子被氣的渾身發抖。
裴通萬萬沒想到,這樣的事母親竟然能說的這麼輕描淡寫!
多大點事?
他冷笑著,頭一次對母親壓抑不住怒意道,「娘剛才是沒聽清大夫的話?這藥用多了,男子說不定會脫陽而死!母親竟覺得下人給主家用這種汙七八糟的東西,是小事?那下次是不是換成毒藥,母親覺得也無所謂?」
裴老太張口結舌道,「這,這咋可能?再說,她們哪有這麼大的膽子……」
裴通簡直懶的再和母親費口舌了。
眼見祖母為難父親,旁邊裴鴻看向賀嫂子母女,神態溫和的道,「你們也看到了,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去了衙門,你們再想脫身可就難了!雖說你們沒有承認,但要走訪這藥是從哪裡買來的,誰去買的,想來也不是難事!
所以你們想好,如果現在認罪,看在你們伺候了祖母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你們一次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們若一直執迷不悟,父親正在氣頭上,後果不用我說了吧?」
他說話慢條斯理,臉上甚至還帶著溫柔笑意,一點都不像個才十四歲的少年,反而身上帶著一股奇異的沉穩,讓人不自覺就想信服。
賀嫂子母女面面相覷,看到裴通一臉厭惡,顯然是沒有迴轉餘地了。
裴老太太倒是想護她們,但這次的事太大,老太太的話顯然不那麼好使了。
看來看去,也只有大少爺,才能做主留下她們!
裴鴻又加了一句,「如果能在家裡解決,相信父親也不願意一定要把事情鬧到衙門,畢竟裴家丟不起這個人,祖母也不忍心。」
就這一句,就讓賀嫂子下定了決心。
沒錯,眼前一直嘴硬著對她們沒好處,鬧到衙門裡,啥查不出來?
那個天香樓的老鴇暗中賣玉骨酥也不是什麼秘密,到時候只要把老鴇招來一問,她想不承認也不行!
與其到時候受罪,不如現在招了,老太太生氣歸生氣,但她一向好面子,肯定不會把她們怎麼樣!
只要還能待在這個家裡,將來再翻身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裡,賀嫂子再不遲疑,迅速膝行到老太太身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道,「老夫人,我說實話了,那,那藥是我買的,老夫人早說過月娥就是大官人的人了,大娘子嫁進來,又遲遲懷不上,老奴也替大官人憂心。
那日偶然聽人說,這個藥,有,有助於懷孕,老奴一時豬油蒙了心,就買了一些,老奴可不知道男子用了會有危險,純粹是想為大官人好哇……」
她一邊哭一邊「啪啪」的扇自己嘴巴子,嚎道,「老夫人,這個事是老奴的私心,月娥她什麼都不知道,老奴哄她那是胭脂水粉……總之都是老奴一個人的錯,大官人想刮想殺都行,就是可憐我月娥,她只是對大官人一片痴心……」
一聽見她承認了,裴通臉色難看的就猶如要殺人似的,沖牛叔咬牙道,「還不快拖走!」
牛叔就要動手,賀嫂子嚇的驚慌失措的看向裴鴻道,「大少爺,您,您不是說不會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