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像劉玉娘這種,跟著杏兒從無到有,羽衣坊可以說是她們一手建立的,而且在本地無親無故,索性都願意跟著杏兒去益州。
領頭的是劉玉娘,她帶著一兒一女,堅定不移的跟著杏兒。
她跟著杏兒日久,知道她是個難得的好主子,不光給的月錢豐厚,而且她從不把她們當下人看。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杏兒有本事,雖然她只是個小女娃,卻是她此生最大的貴人!
所以杏兒當時說要去益州,她毫不猶豫就決定帶著兒女跟來。
其他的人也都差不多。
有了她們,去了益州,裴家也不缺人手,不至於初去乍到,手忙腳亂。
杏兒一個一個給母親介紹,見她安頓的井井有條,胡娘子十分欣慰,眼看著這半年來個子抽條了不少的女兒,驟然覺得她已經有一點小小少女的風姿了。
二層甲板上三間屋子,胡娘子帶著杏兒和裴嬌一間,喜鵲秀荷秀紅和周嫂子在她們身邊打地鋪,剩下的裴家父子一間,那些繡娘們一間。
跟清水鎮的父老鄉親告別後,這一日,裴家舉家遷往益州。
她們需坐船去揭陽,再轉而去南邊的水路。
時間已經快進入了一月,天氣愈發寒冷,出發第三天,江面上飄起了雪花。
儘管出發前準備的齊全,水面上還是比在陸地上冷的多。
一眾的女眷,哪裡經歷過這種風吹臉面像刀刮似的寒冷,都窩在船艙裡一步也不願意出來。
艙裡燃著暖爐,只要不開窗戶,還算是暖和。
只是裴嬌睡的地方靠近視窗,杏兒就聽見她一迭聲的抱怨,「這是什麼破船啊,都冷死人了!」
邊說邊搓著手腳。
剛上船那天,她還特別興奮,一跑上來就率先選中了靠窗的那張榻,就為了貪看外面的風景。
如今行了三天,在這茫茫江面上,除了水還是水,外面天地也是一片冰冷銀白,沒有半點顏色,她自然就不耐煩了,每天都要抱怨幾句。
胡娘子圍著厚厚的皮裘,正坐在暖爐邊,聞言一動,道,「二姑娘,要不你睡我這……」邊。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杏兒清脆的語聲打斷了。
杏兒看向裴嬌,笑道,「二姐姐,要不你睡我這邊?」
裴嬌轉頭,看向杏兒睡的位置。
這間屋中只有兩張榻,裴嬌睡了一張,胡娘子睡了一張。
杏兒怕擠到母親,自願跟秀荷她們打地鋪。
她左邊是喜鵲秀荷,右邊是秀紅和周嫂子,她被夾在中間,倒是暖暖的一點都不冷。
但裴嬌哪可能睡地鋪,還跟一眾下人混在一起,自然是一扭臉,氣哼哼道,「我才不要!」
杏兒笑眯眯道,「是你不來的,那你就別抱怨了,咱們還有兩天才能到揭陽呢,去了揭陽,還得坐十多天的船才能到益州,這還早著呢!」
裴嬌一聽,小臉都白了,裹緊了身上的棉披風,氣的都快哭了道,」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可現在說這話顯然晚了。
杏兒也懶得再理她,伸手去摸胡娘子的手道,「娘,你冷不冷?」
胡娘子緊靠著暖爐,身上還有杏兒特意買來的一張皮裘,手上倒是熱乎乎的,笑道,「娘不冷。」
她的神色卻有些憔悴。
這兩日她幾乎無法下來行走。
胡娘子的肚子愈發大了,這船再穩當,也比不得陸上,她只在水上走了三天就有些暈船,頭暈噁心,飯食也吃的愈少了。
杏兒看在眼裡,急在心上,站起來又給母親沖了杯杏子茶。
出發時,她特意帶了一小壇的醃杏子。
胡娘子是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