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小姐是在生這個氣,哪知不等她說完,杏兒就打斷她道,「好了!以後曹文遠的事跟我沒關係,你也不要在外頭胡說!」
喜鵲一愣,秀紅正好進來,聞言沖她使了個眼色。
喜鵲有些擔憂的出去了,秀紅看出杏兒心情不好,靜靜倒了一杯桃花茶放在了她身邊。
茶香裊裊,杏兒的目光看著窗外有些陰沉的天色。
她倒不是真的被裴嬌的那些話影響了,而是真的在考慮要不要和曹文遠在一起了!
裴嬌已經向裴通攤了牌,若是她真要和曹文遠議親,傳出去,就會變成兩姐妹爭一夫,不說裴嬌的名聲,連她的名聲也得毀個一乾二淨。
裴嬌不在乎,可她不想和裴嬌那爛泥一樣的名聲攪在一起!
之前覺得曹文遠是個好的結親人選,除了兩人自小一起長大,彼此熟悉外,就是曹家是行商的。
如今她在外面開繡坊的事家裡都知道,只是胡娘子不干涉,讓她當做自己的私產。
曹家做生意,曹夫人對她這小小年紀就能自己開鋪子的事極為欣賞支援。
換了旁人家,尤其是官家,本朝重文抑商,難免會嫌棄她行商門賤事!
兩人的親事本是兩家心知肚明之事,只待她及笄後就訂下,可裴嬌這一鬧,這親事就成了一門燙手山芋。
她思慮重重,微微嘆了口氣,心頭到底有些不捨,數年的情誼,也不是說舍就能捨……
隔了幾日,曹文遠又來了,杏兒照舊沒見他。
喜鵲又送進來一個匣子,裡面是幾本書坊新出的話本。
杏兒喜歡看話本,曹文遠就盡心盡力給她尋來,這幾本話本都是市面上最搶手的,每次一發行就會被搶售一空。
曹文遠能在第一時間尋來,足見他花費了不少心思!
喜鵲有些猶豫道,「小姐,曹公子在外面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看起來好可憐……」
杏兒放下書本,心頭就像被紮了一根刺般難過,但到底還是掙扎糾結。
這月底,裴府整個都忙碌起來。
打掃,收拾,宴請賓客,闔府掛滿了紅燈籠。
原因無他,杏兒要辦及笄禮了。
及笄禮是女孩子成年的標誌,除了平民之家沒條件之外,有條件的人家都會給女兒大操大辦。
裴通到底是一方父母官,早早知道訊息來道賀的人不少。
杏兒一大早就起來梳妝更衣,本來胡娘子想請曹家夫人擔任正賓,可曹夫人身體不好,怕兆頭不好,為胡娘子引薦了一位姓司的老夫人。
司家在當地也算有名的大族,司老夫人兒孫都在京城為官,但她為人低調,一大把歲數了也不想勞累奔波去京城,就和小兒子一家在本地過日子。
她小兒子也是做生意的,與曹家合作開了幾間酒樓,這位老夫人年紀已近六旬,身體健朗,兒孫雙全,是一位難得的全福人。
請了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給杏兒做正賓,胡娘子十分高興。
而這位老夫人看到杏兒一張嬌艷絕色的臉龐,瞬時一驚,將她細細端詳了半天,竟說了一句,「神清骨秀,眉眼帶貴,這姑娘不是個尋常的!」
這話一出,最高興的不是胡娘子,反而是曹夫人!
她越看杏兒越喜歡,直接拉過她,將自己手腕上一個水頭極好的鐲子就套到了她手上,只恨不得今天就能把兩個小兒女的婚事訂下!
當著眾人的面,杏兒不好拒絕,卻沒忽略了一旁,裴嬌看著自己的眼中簡直帶著利刺!
司老夫人親自為她梳頭加笄,唸完祝禱詞,杏兒向著父母親三拜,就算做禮成。
從今日後,她就是個大姑娘了,也代表著要儘快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