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兒子中瞭解元,他心頭已然滿足,高興的拍著兒子的肩道,「行了,咱家有你,已經是列祖列宗保佑了……」
父子倆被擠了出來,裴通的鞋子都被人踩掉了,他也不在意,笑容滿面的道,「咱們先回去吧,一會通報的人該去了!」
他們都在府衙留有地址,若中了,就會有專人過去報喜。
裴通不覺得自己沒考上有什麼,然而裴鴻臉色卻凝重,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楊大人十分賞識他,那天還要收他做門生。
按理說,沒有十拿九穩的事,楊大人不會提前向他透話。
可父親本該中了,為什麼沒有父親的名字?
他雙目在榜單上再次掃過,懷著一肚子疑惑回了院子。
沒多久,果然報喜報的人上門了,敲鑼打鼓,以至於一條街的人都知道他中瞭解元。
左鄰右舍和同窗都來看新鮮出爐的解元,尤其這解元還年紀這麼小,一表人材。
裴通喜氣洋洋的給了衙役賞錢,連老兩口都高興的連連向兩人道喜。
等送走了道喜的人,看兒子一直沉著臉,裴通道,「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父親這麼多年沒考,此次過來原本也是為了陪你,咱家出你一個已經是得天之幸了,哪裡有那麼好的事,能一門父子都中舉?」
然而裴鴻皺著眉頭,對父親道,「爹,我去楊大人府上一趟!」
不等裴通回話,他扭頭就去了府衙。
而此時,府城一戶深宅大院裡,另一個人也拿到了裴家父子的成績,道,「她哥是榜首,父親沒中?」
一身玄衣的少年斜倚在雕花檀木榻上,形容有些消瘦,然而眉眼昳麗,面龐精緻如美玉,只眉間的一道長疤憑添了三分煞氣。
陳景和道,「聽說她父親已經多年未考了,此次不中,也不奇怪。」
陸承瑞沉吟了一下,淡淡道,「把他父親的卷宗調出來,若是還可以,給他候補一個廩生!」
這幾天,陳景和詳細的調查過裴家,知道裴通才學不差,候補個廩生不是什麼大事,笑笑道,「我這就去。」
然而他看了下陸承瑞的腿,勸道,「這邊事已了,劉暨那邊已經派人著手去查了,單憑他貪下瀚州三十萬兩水利銀的錢,就可以把他連帶那一串駐蟲查出來!不過他背後站著那位,到時候怕他狗急跳牆,再做出什麼事,咱們還是儘快回京吧!」
陸承瑞垂下眼睫,語氣懨懨的道,「不急,我的腿已經這樣了,我倒要看看,還能釣出什麼魚來!」
陳景和嘴張了張,到底沒再說什麼,心下卻嘆息一聲。
他知道主子兼發小,這次為什麼遲遲不回京,明知身周危機四伏,卻偏要把自己置身於險地之中。
一來是想用已身釣大魚,看看背後還有哪些人,敢對他們明目張膽的動手!
二來,恐怕主子也是想等廖神醫過來。
這段時日來,他請了無數醫林聖手,過來皆搖頭,說陸承瑞的腿沒治了。
他眼看著陸承瑞一日日消沉下去,心頭焦急,好在探尋到了一位極負盛名的的廖神醫,據說專治跌骨斷腿,有斷骨再生之能。
他已經派人去請,陸承瑞卻執意在這裡等著,怕就是不想以這樣一副樣子回京。
他猶豫了一下,道,「聽說沐椀小姐已經回去了……」
陸承瑞垂下眼瞼,就像沒聽到一般,陳景和也沒有再說下去。
裴鴻終究沒問出什麼,過來打聽父親的事,連楊知府竟也很意外,道,「你父親的卷子我看過,文筆老道,行文紮實,這樣的文章落選的機率極小才是。」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所有的卷宗都已封存,況且這次是臨江府尹,還有府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