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兩天外面的風言風語她不是沒聽到,但田杏兒懶的理會。
她攬下這事,也不是想在齊家面前露個好,純粹是因為她和母親過來後,齊家對她們不錯,又送給母女倆這麼多東西。
看見齊婉的嫁衣毀成這樣,田杏兒知道就算是送去繡莊,也不可能縫補好,畢竟這個時代的繡技有限。
大喜事的,平白添些晦氣,她既然有能力,就順手一幫,又不是什麼大事!
沒錯,在田杏兒看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
她熟知後世的十大頂尖名繡,無論哪一種繡法都比現在出眾的多。
齊婉的彩鳳被劃壞,她採用了經緯縱橫交錯的法子,一點點用彩線把斷裂處勾勒了起來。
這樣層層疊疊下來,從表面上,再看不出那一道裂縫。
她足不出戶的趕活兒時,幾日後,齊家上下也開始忙碌起來。
僕婦們四下灑掃,院子內外都掛上了紅燈籠,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充斥著一片喜氣洋洋。
田杏兒就算在屋子裡,都能聽到外面姑娘們興奮的聲音,尤其是裴嬌和裴燕的笑聲格外大。
齊府的姑娘們跑來找她玩,看到她不停忙碌,忍不住往外拽她道,「你啊,也該出去緩緩,這兩日我二哥快回來了,家裡熱鬧多了……」
「你二哥?」
田杏兒愣了一瞬,才想起了她們說的應該是齊婉的弟弟齊淵,齊老夫人的長孫,聽說在府城上學,這兩日回來。
「可不是,後日就是二哥生辰了,這兩日家裡客人們來了好多,可熱鬧了,你也出來見見……」
齊府的姑娘們和田杏兒處的好,也不把她當外人,家裡這兩天這麼熱鬧,只有田杏兒一個人悶頭補衣裳,大家都有點過意不去。
田杏兒卻搖搖頭,齊家有權有勢,來的也都是家世差不多的人家,她沒興趣認識,反正以後也不會打交道。
她笑笑道,「算了,再有幾日就補好了,婉姐姐的事耽誤不得。」
她這樣說了,大家也不敢再耽誤她,齊婉的事確實比較重要,李氏已經叫人快馬加鞭去京城訂製新的嫁衣了,但能不能來得及還兩說。
大家本來也好奇田杏兒補的怎麼樣了,但又怕她補的不好,面子上下不來,也就沒人當面問。
從這點來看,齊家的女孩子們實在是太貼心了。
第二日,齊府的長孫齊淵就回來了。
齊府大擺宴席,田杏兒跟著她娘過去,第一次見到了裴燕和裴嬌口口聲聲掛在嘴邊的「齊淵哥哥」。
齊淵今年十五歲,和裴鴻差不多大,生的身姿筆挺,氣宇軒昂。
和裴家不同,齊家走的是武將路線,齊老太爺當年從軍,從一個小小的八品校尉一路往上升,如今齊府長子已任正四品的歸德中郎將。
齊淵自小練武,身材健碩高大,沒有裴鴻的書卷氣,但也眉眼飛揚,是個英俊神采的好少年。
田杏兒一扭頭,就看到裴燕痴痴望過來,目光幾乎粘在了齊淵身上,臉頰羞澀飄紅。
旁邊的裴嬌則一直圍著齊淵轉,一口一個「淵哥哥」。
她心頭暗笑,沒見齊淵的那些正經姐妹們都只是和他規規矩矩的打招呼,這兩位倒是湊的親近。
齊淵一回家,家裡人都圍著他問外邊的事,他正應接不暇,哪裡顧得上裴家姐妹?
況且他之前和那姐妹倆也並不怎麼熟,雖然裴燕裴嬌每年都來齊家,但他是男子,住在外院,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頭讀書,和姐妹們混在一起的時間都少,更別提外人了。
因此裴家姐妹和他說話,他能回兩三句就不錯了,這也讓裴燕裴嬌不知道有多歡喜。
一家人正熱鬧著,齊淵就見又進來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