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回道:“臣沒事,更沒有覺得不舒服……”突然察覺到這話說的太過露骨曖昧,臉別向一旁,從耳根一路紅到脖頸。
顧寫意笑了笑,走到弟弟身邊拍著他肩膀道:“車馬勞頓,想必你也累了,先回府休息吧。晚上咱們兄弟倆再好好聊聊。”言罷,領著莫懷前去了。
顧承歡並未離去,而是略顯陰沉地盯著末秋。後者不露絲毫窘迫難堪之態,置若罔聞地穿著衣服。
待他穿戴好,顧承歡考慮著合適的詞句道:“末大人年紀輕輕已是六部之一禮部尚書,才華風流皆是上品,前途不可限量。何必做那授人話柄,玷汙自己名譽之事?”
末秋杏核似的眼眸瞟向顧承歡,道:“臣不明白您是什麼意思?”
顧承歡冷笑:“不明白?我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末秋,皇兄年逾三十仍無所出,外面早已是人言籍籍。你要還有半分良知,就不要再勾引皇兄,勸他廣納嬪妃,多往女人那去!”
末秋聽得亦是冷笑連連,直視著顧承歡道:“勾引?寶郡王還真是看的起下臣,真叫在下惶恐。可惜皇上乃當世明主,怎會輕易被人迷惑?再者,”末秋畢竟為官多年,又是權重一方的大員,方才柔媚乖巧頃刻間蕩然無存,冷然盯著顧承歡道:“皇上冒天下之大不為捨棄子嗣,你真不知道是為了誰?!”
顧承歡震驚地瞪著末秋。
末秋欲離去,卻被抓住手腕。顧承歡艱難的說道:“那你就心甘情願這樣?不要名譽,不要子嗣,不論你再有才華,再有貢獻,後世史官仍會扣一頂“佞臣”的帽子給你!”
末秋嘴角掛著笑意,側過頭垂下眼瞼淡淡道:“我可以用這雙手擁抱那個平日高高在上,執掌天下的男人。可以感受他的體溫,他的熱情。睜開眼就能看到他的容顏,伸手就能觸碰到他。這份幸福,天下幾人能享受到?”
末秋抬起頭看著驚詫的顧承歡:“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末秋傲然離去,顧承歡失神的立在原地。
轉眼已是冬季,前一日還天氣晴朗,第二日忽而突降大雪,大地一片銀裝素裹,素淨中透著妖嬈。
宮內宮外熱鬧非凡,因為這一天,是耀世帝顧寫意三十週歲的生辰。
一向主張節儉的顧寫意破天荒地舉辦了豪華的宴席。席上,顧寫意環視滿朝重臣,突然衝大家舉起酒杯。
滿朝官員見狀,慌忙都舉起杯子。
顧寫意沉默的看著大家,久久無語。正當大家茫然無措時,顧寫意淡然溫和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這些年你們都辛苦了,我敬你們一杯吧!”說完先乾為敬。
朝臣們忙也喝下,隨著這杯酒下肚,卻勾起無限情懷。
辛苦?何止!耀世帝顧寫意提出的種種政策,推行起來何其困難。大家都是豁出命去幹,哪個不是累到一身病痛。即便這樣,仍要受到非議與阻撓,背一個酷吏忘祖的罵名。個總滋味,外人豈能體會?
不知誰先掩面而哭,繼而感染了一片。為自己,為朝友,也為坐在龍椅上的那個男人。
哪位皇帝能像他那樣,為處理朝政,每日只睡兩個時辰,昔日彎弓射箭的俊朗男兒,如今日日需要醫藥進補?明明是最講究吃穿用度的人,如今卻變得精打細算,過的再節儉不過。
龍椅上的人看著下面的人醉酒當哭,臉上卻帶上了淺淺的笑意。
不再陰鷙冰冷,不再氣勢逼人,而是溫暖的,包容的笑容。
宴席散罷,御書房內只有兄弟二人。
顧寫意推開窗戶,風捲著雪花刮在他的身上,轉瞬又花了,只留下點點水跡,像是淚痕。
“孃親去世那日,雪也是下的這般大。”顧寫意轉過身面向承歡,道:“我這一生,最虧欠的就是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