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謠言本身變異脫節的嚴重結果。結果就是過多的量變引發了質變。因而當謠言傳到耳東耳朵裡是就變成了,柳樹是一個脾氣特別的姑娘。
耳東當時心想:脾氣特別的姑娘一定是個特別的姑娘。耳東是一個特別喜歡特別的人的人。最特別的是,那特別的姑娘還是個姑娘。要是柳樹不是個姑娘,或者柳樹是一個特別的男人,又或者柳樹的特別是因為她是個男人,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會特別想見見這個特別的姑娘。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並不是一個那麼特別的人,至少口味沒那麼特別。這次情況比較特別。
柳樹所在的班級建立在耳東所在的班級之上,柳樹想要到達她的班級必須經過耳東的班級,柳樹要離開班級也必須得經過耳東的班級,如果柳樹不經過耳東所在的班級就無法到達自己的班級,如果柳樹不想經過耳東所在的班級而離開班級,那麼她就永遠無法離開班級。順便說一下,柳樹要上個廁所也得先經過耳東所在的班級。廁所遠離教學樓,先要走過操場,然後穿過食堂和圖書館,最後繞過教師辦公樓。來回十分曲折。這樣的描述顯得很亂,事實上也很亂,因為國內建築構造向來很亂,你要不讓亂設計設計師就給你設計亂。中國人搞設計都喜歡轉來轉去,不把人搞得暈頭轉向誓不罷休,要不人家怎麼叫搞設計的呢?大觀園是曲徑通幽,耳東所在的學校是學校的大官員透過曲徑去通姦。
說到這個曲徑通幽就讓人氣憤不已,因為曲徑實在是太曲折了。就好比課間上廁所這事。課間休息就十分鐘,從離開教室走過操場需要花兩分鐘,穿過食堂和圖書館要一分多鐘,繞過教師辦公樓要花兩分鐘,等到了廁所,課間時間大概就剩下五分鐘,匆匆忙忙屙了小便拉上褲鏈怎麼的也要兩分鐘,而且還是以男生來測,女生程式更麻煩。那麼課間時間就只剩下了三分鐘,然後一路小跑,完成五分鐘才能完成的過程——先繞過教師辦公樓,再穿過圖書館和食堂,再穿過操場,滿打滿算時間也不夠,因此很多人上廁所褲鏈還沒拉開就拉了一手溼。一手好溼。
教師辦公樓是離廁所最近的建築,別以為是因為臭味相投什麼的,整個學校還就教師辦公樓自帶廁所,除了不讓自帶酒水外,老師們什麼都可以自帶。不過基本上情況是,把學校的公共財產自行帶回家。
教師辦公樓是不讓學生穿過的,教師這個行業是神聖而又光榮的,教師辦公樓也就相當於神聖而又光榮的教師們的外衣,所以教師們不能讓學生們穿過他們的衣服到達他們的身體裡,更別說插入了。所以學生們得繞道而行。裡面很深啊。很深,真的很深,所以很黑。
其實耳東中學時所在的學校的建築構造並不奇特,奇特的是全國中小學建築都這構造。一個大型的長方體,長方體相互疊加,中間插個樓梯連線上下。耳東所在的班級恰巧在樓梯口處,柳樹所在的班級在耳東所在的班級的上頭。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耳東終於見到了那個叫柳樹的柳樹。那時候耳東正守在樓梯口掏著耳朵,那時候柳樹剛走過一棵柳樹。掏著耳朵的耳東看著走過柳樹的柳樹遠遠走來。他有點緊張,柳樹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姑娘,別的姑娘要麼是揹著書包要麼懷抱著書本走來,她卻是扛著書走來,那麼遠的距離看上去就像是扛著個炸藥包。別的姑娘背個書包抱一本小書或者抱一本小人書且了無生氣就快斷氣,柳樹扛著一大包書居然還能蹦蹦跳跳,耳東還真沒見過扛炸藥包扛得那麼開心的。耳東認定柳樹是個特別的姑娘,那走路的姿勢多麼與眾不同,那穿在別的姑娘上土的掉渣的校服穿在柳樹的身上都顯得那麼與眾不同,那眼睛那眉毛那鼻子那小嘴那表情……柳樹的與眾不同讓他緊張得不得了。耳東太緊張了,緊張得在柳樹走過身邊時竟然張開雙手擁抱住她。緊張得後果就是,抱得太緊了,柳樹扔下炸藥包,張開五指就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