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一片瓦,將手中的藥粉都灑了下去。
看著那縮成一團的蘇繼禮,胡景看似惋惜的感嘆,“小蘿蔔頭,誰叫你惹了我家爺的心頭肉!偏偏那塊心頭肉,還是個不好惹的主!”
實則是無情的嘲諷,用小姐的話來說,這蘇繼禮就是叫那個什麼——哦,是作死的典範!
將瓦放了回去,胡景便又像是一道影。他並沒有返回倚風苑,而是去了自己爺的王府。
百里樺睡得很淺,是一有風吹草動都能驚醒的那一種。
聽見屋外胡景的聲音,他睜開眼,嗓音有些啞,卻又透著一股子懶:“怎麼了。”
胡景嚥了口口水,爺,你的聲音要不要那麼性…感!
“小姐要動手了。”胡景想到剛才撒下去的藥粉,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才像她。”百里樺低笑著,眸子溫情流醉,“出了什麼事情,我擔著。”
與其說這句話是說給胡景的,倒不如說這句話更像是他說給蘇若綰的。
胡景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這男人啊,要真是寵一個女人到了上天入地的地步,才是真的叫人害怕。
“是,爺!”胡景緩了緩,又道:“還有一件事情,據說宮裡有娘娘召香草美人進宮服侍,小姐說她親自去!”
“知道了,退下吧。”
*
第二天,蘇繼禮在噩夢中驚醒,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臉,“幸好沒事!”
只是,可怕的事情卻永遠來的那麼突然。
午時時分,蘇若綰簡單的給自己化了個妝。
顧箏在一旁看呆了,這種效果簡直是比小姐沒了斑時候還要震驚。只見小姐在自己臉上畫了畫,原本精緻的眉眼就這樣被掩藏了起來,這一張臉,看上去只是平淡無奇。
對於蘇若綰來說,這一項相當於易容術的技能也是上輩子必須要掌握的技能。
因為她要在各種地方油走,需要不斷變裝來掩飾自己的身份。
顧箏、胡景還有花花都被留了下來,蘇若綰只帶了一些必要的東西,就隻身前往了皇宮,
花花微抬著下巴,揚起尾巴,也不管顧箏怎麼逗弄它,它都是一副傲嬌的樣子。
顧箏“噗嗤”一聲就笑了,胡景手握成了空拳抵在了唇邊,輕輕咳了一聲。
“顧箏啊,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情?”
“什麼事情?”
“你以後能不能像對花花那樣,對我也好一點?”
顧箏輕哼,繼續搔著花花的下巴,“不行,花花跟你不一樣。”
然而,愉快的時光卻是不長。
蘇若綰不在,李嬤嬤卻找上了門來。
顧箏愣在門口,笑了笑,問道:“嬤嬤,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李嬤嬤是吳氏的人,這也就代表了,李嬤嬤這次來是要傳達吳氏的意思的。
“大小姐呢?”
說著,李嬤嬤的目光又向著裡面看去。
“小姐她……”顧箏有些慌張,咬著唇,眼神躲閃著:“她……”
李嬤嬤凌厲的目光刮在了顧箏的臉上,“嗯?小姐怎麼了?是出府了?”
顧箏沒有回話,但這態度卻已經昭示了李嬤嬤說的話不錯。
蘇若綰確實出府了。
李嬤嬤冷冷的笑了一聲,反手便給了顧箏一巴掌,略有粗糙的手掌卻是用了極大的力道,顧箏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顧箏彷彿覺得腦袋都空了,手捂著那被打的半邊臉,眼眶有些發紅。
而之後,李嬤嬤劈頭蓋臉的罵聲就傳來:“竟然讓小姐獨自一人出門,如果小姐出了什麼事情你擔待的起嗎?真是好大的膽子!